“‘丹特丽安’，要下班了~”</p>
丛林里，‘布提丝’摇摇这位睡的正香的女仆，让她醒来。</p>
“啊，对不起。”赫希娅突然抬头，急急忙忙的看时间。</p>
“没事没事。”布提丝摆摆手，让赫希娅不用惊慌。</p>
“今天的工作也好好完成了呢。”</p>
她走到一旁，检查冷藏柜里储备的毒液，然后转过身来。</p>
“‘丹特丽安’知道这些毒液提取出来是做什么用的吗？”</p>
“这……大概是制药”赫希娅记得布提丝曾简单提过一句。</p>
“部分是，部分不是。”‘布提丝’让赫希娅坐在自己身旁。</p>
“一部分毒液会被进一步萃取，然后用来制作某些特殊药剂，比如一些职介进阶需要的灵药。”</p>
在超凡序列修习到序列4-5时，就会需要一些特殊的资源，可能是某种果实，可能是某种金属，也可能是某种药剂等等。</p>
“另外，某些毒液虽然不能直接做药，但也有其他用处，比如一些仪式，蚀刻，香水，毒药，等等。”</p>
“还真的做成毒药啊。”之前虽然听布提丝提及过一些，但没有和今天这般详细。</p>
“是的，毒药管控的很严格，但某些特殊场合确实需要，比如对付一些难缠的生物时，这个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p>
“好了，今天不说这个了，后天晚上有空吗？有份额外的工作，需要你帮忙。”</p>
“是什么工作？”赫希娅好奇。</p>
“我的一个学妹或者说后辈吧，她在后天要办一个小型演唱会，需要一些人手来帮忙，比如检票，卖点周边，维持秩序，这类的。”</p>
“对了，她年纪也不大，大概17-18岁？目前也是高中，乐队成员都是同校的同学。”</p>
“高中生吗。”赫希娅略为惊讶，一般玩乐队的，基本都是成年人，学生中很少见不说，还能自己开演唱会的就更是罕见了。</p>
“时间是晚上8点-10点，丹特丽安来吗？”</p>
“也不是不可以。”赫希娅稍微想了下，虽然有点不适应陌生人太多的环境，但如果只是工作的话……</p>
“嗯，没问题。”少女认真的点点头。</p>
“那就麻烦你了。”布提丝笑着回应，那笑容让赫希娅微微觉得不妙，总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p>
不过既然答应了，再反悔也不好，而且‘布提丝’姐姐应该不会坑她吧？</p>
之后下班，因为明天是休息日，赫希娅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准备在家自己尝试做饭，何奶奶也会教导她一些经验。</p>
提着袋子小心的走在楼道里，赫希娅看着那熟悉的隧道，还有路边的行人和小孩，心中浮想许多。</p>
虽然只过去了半个月，但生活仿佛完全变了模样。</p>
回到何奶奶家，赫希娅脱下鞋子，换上拖鞋，然后将买来的菜放入冰箱。</p>
“咳咳……”她听到楼上传来的一阵咳嗦声。</p>
赫希娅走上楼，来到何奶奶的卧室门前轻敲，然后走了进去。</p>
这位老人正靠坐在病床上，床头的夜灯将她的轮廓映照，身体大部分则处在阴影中。</p>
“你回来了，赫希娅。”</p>
“我回来了，奶奶今天身体还好吗？”赫希娅知道最近何奶奶的旧病又复发了，据说每年5月-6月，都会严重点。</p>
“好点了。”她的嗓音中略带疲惫。</p>
见赫希娅眼里仍满是担忧，她又招了招手，让赫希娅过来。</p>
“坐会吧。”</p>
“嗯。”</p>
“今天是刚下班吗？”</p>
“是的。”</p>
“工作怎么样，我最近身体不好，一直也没详细问。”</p>
“工作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少女点点头。</p>
何奶奶握起赫希娅的手，少女感受到这位老人的手腕枯槁和表皮下那清晰的骨骼。</p>
“那就好……”何奶奶缓缓的点头。</p>
“其实第一份工作，不求赚钱，能维持温饱就不错了，主要是适应工作的环境。”</p>
“我年轻时也做过很多工作，去餐馆，给人做推销，还帮忙给别人带孩子之类的。”</p>
“那会也是很焦虑，自己怎么只能拿到这点钱，为什么周围的姐妹都看着这么轻松，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個头啊……”她叹息一声。</p>
“除了少部分天生家境很好的人，大部分普通人的生活都说不上容易，偶尔能攒点钱，也容易因为各种意外花出去。”</p>
“有的是自己，有的是家人，还有的是亲戚朋友，他们总因一些意外的困境，不得不用钱，而这时你手中恰巧有点，不借的话，难免变得心冷，也容易遭人说闲话。”</p>
“但是借出去呢，也会很心疼，你知道这笔钱大概率是要不回来了，而且你自己也清楚为了攒这点钱，花了多少时间，受了多少委屈和难受。”</p>
“生活就是这样，普通人有太多艰难，不能像那些上层人般平和轻松。”</p>
“以前我做老师的时候，最开始会教孩子们要善良，要有爱心，但后来我渐渐的也不说了，只因害怕他们因为这样而吃很多亏，被人伤害……”</p>
“善良不仅仅是所谓的做好事，还需要智慧和实力在背后支撑，这其实是种奢侈的品格，后来我觉得，仅仅是不做坏事，遵循最低的道德法律，就已经是不错的人了。”</p>
“你刚进入社会，难免受到很多冲击，遇到的很多事情都会动摇你之前的观点，也会受到很多诱惑，咳咳——”她捂住嘴，身体颤动。</p>
“女孩子，尤其是长的好看的女孩子，在年轻时会受到很多优待，这种优待容易让人产生某种幻觉，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子的，自己周围都是‘好人’，大家让着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