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聚集在这里，都是要等着十二点钟一起喊倒计时跨年，到时候天安门这边还会放烟花。</p>
两人也不用像刚才在学校那样拘谨，反正周彦做了伪装，周围人也认不出来，他们就大大方方地牵着手在人群中穿梭，跟其他情侣没什么两样。</p>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两人站在天安门广场对面的马路上，王祖贤把头靠在周彦的肩膀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天安门广场。</p>
置身在拥挤的人群中，听着周边嘈杂的声音，会让人不自觉地靠近亲近的人。</p>
“三哥，我爱你。”</p>
王祖贤忽然说了一句。</p>
周围人太多，声音太过嘈杂，周彦只大概听到“三哥”两个字，没听见后面的。</p>
他提高了音量，问道，“你说什么？”</p>
“我说——”</p>
王祖贤刚开口，周围的人开始一起倒计时，她的声音立马淹没在其中。</p>
“十，九，八……”</p>
王祖贤被打断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再次提高音量，用她能喊出的最大的声音说道，“三哥，我爱你。”</p>
这一次，周彦听得明明白白，而且他也不要听明白，因为王祖贤的口型就已经告诉了他。</p>
他低头看着王祖贤，眼中充满爱意，然后慢慢地拉下遮在王祖贤脸上的围巾。</p>
这会儿周围的倒计时声音不断。</p>
“四，三，二……”</p>
就在众人喊到“一”的时候，周彦低头吻住了王祖贤，王祖贤身子一软，紧紧地抱住了周彦。</p>
当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的时候，广场那边响起了烟花的声音，周围的人也跟着欢呼，这些欢呼声，像是汹涌的浪潮，将两人裹住，也让他们抱得更紧。</p>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因为其他人也都沉浸在跨年的兴奋与喜悦当中。</p>
一直等到第一轮烟花结束，两人才放开彼此。</p>
王祖贤被周彦吻的有些缺氧，分开之后，还微微喘息。</p>
周彦撩了撩王祖贤耳边的头发，“我们这个吻，是不是从1993年吻到了1994年？”</p>
王祖贤轻轻地点点头，依偎在周彦的怀里，“三哥，明年我们还一起跨年，好么？”</p>
“好。”</p>
……</p>
第二天早上，周彦醒来的时候，感觉左边胳膊有点麻，王祖贤的头枕在上面。</p>
屋里的暖气很足，王祖贤的肩膀都露在被子外面，昨晚大战之后，她也没有穿睡衣，就这样光溜溜地跟周彦抱在一起睡着了。</p>
周彦伸出右手从她的耳后开始，慢慢地向下滑去，滑过颈子，滑过锁骨，滑过肩膀，最后在她的后背停下，一下一下地画着圈。</p>
“痒~”</p>
睡梦中的王祖贤嘀咕了一声，然后往周彦的怀里缩了缩。</p>
她这么一缩，也让周彦的胳膊解放出来。</p>
周彦轻轻地在王祖贤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慢慢地退出了被子。</p>
等到王祖贤醒的时候，周彦已经把早饭买回来了。</p>
“吃早饭吧。”</p>
“三哥，你真好。”</p>
在周彦脸上亲了一口，王祖贤跑去洗漱了。</p>
周彦则去了琴房，开始了今天的工作，虽然王祖贤来了，但是他的工作还是不能落下。</p>
王祖贤吃完早饭，也跑到琴房，靠在钢琴旁边看着周彦工作。</p>
周彦转头看她，“我先把工作做完，然后带你出去逛街。”</p>
王祖贤却摇摇头，“不逛街了，今天咱们就在家待着吧，我昨天赶路也好累了，昨晚你也没让我休息。”</p>
周彦撇嘴笑道，“明明付出体力的是我，你累什么，而且你昨晚不是挺开心的，也没喊累啊。”</p>
“哎呀，不跟你说了，没正经。”王祖贤捂着脸说道。</p>
“是你先开枪的啊。”</p>
“反正不许你说。”王祖贤跺了跺脚。</p>
“好好好，我不说。”</p>
“我去客厅看电视，不理你了。”</p>
说罢，王祖贤就转身去了客厅。</p>
王祖贤说累其实是借口，她当然也想让周彦多陪她，《第六感》拍完之后，两人已经挺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她恨不得跟周彦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p>
但是她也知道，周彦这段时间工作很忙，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本来这次来燕京跟周彦跨年，就是她突然起意，可能已经打乱了周彦的计划。</p>
她想着不打扰周彦，而周彦却在想着挤时间多陪陪她。</p>
今天周彦的工作强度直接拉满，原本安排了一天的工作，下午三点钟周彦就干完。</p>
干完工作之后，周彦就拉着王祖贤一起出去玩。他们也不去逛什么景点，商场而已少去，就在街上溜达，然后找好吃的。</p>
后面的两天也都是如此，周彦把工作提前干完，然后带着王祖贤出去逛吃逛吃。</p>
新年新气象，这几天的燕京也是非常热闹，王祖贤在燕京待了两天，吃得非常尽兴。</p>
王祖贤走后没几天，周彦启程去了上沪。</p>
他要去跟张一谋确定《活着》的配乐，等到这事搞定之后，他会从上沪直接前往霓虹，不跟乐团一起走。</p>
周彦到上沪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不是张一谋，而是老朋友张健亚。</p>
听说周彦要来，张健亚主动提出去接他。</p>
见到周彦，张健亚非常高兴。</p>
“我听说《活着》的配乐指导是你，就在盼着你过来呢，咱俩好久没见了吧。”</p>
周彦点头，“是有段日子了，主要是你也不去燕京。”</p>
“我去燕京没事情啊，倒是你，金陵离上沪这么近，你也不说过来看看。”</p>
“也不算近了，你的新电影拍完了么？”周彦问。</p>
张健亚在上沪制片厂很吃香，别的导演捞不到电影拍，但是他的电影一部接着一部，拍完了《三毛从军记》之后，他又接连拍了《王先生之欲火焚身》以及《绝地逢生》。</p>
周彦问的，就是新电影《绝地逢生》。之前张健亚拍这部电影的时候，还找了周彦做配乐，不过周彦太忙了，时间赶不上，就没有接。</p>
“已经拍完了，现在正在做后期，你的电影呢？我看新闻说，你新电影可是大咖云集。”</p>
“也没那么夸张，就男女主请了梁嘉辉跟王祖贤，其他人也不是很知名。”</p>
“啧啧，有梁嘉辉跟王祖贤还不够啊，这俩人片酬不低吧？”</p>
“是不太便宜。”</p>
虽然周彦没说片酬多少钱，但是张健亚对香江演员的行情多少知道一些，就王祖贤跟梁嘉辉这两人，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两三百万。</p>
再加上其他演员，周彦新电影光是在片酬方面的支出就是三百万朝上了。</p>
而这个钱，紧一紧，足够他们制片厂拍好几部电影。</p>
说不羡慕是假的，要是有条件，张健亚也希望能够拍点大制作。</p>
他们拍电影，很多时候，因为经费不足，只能做出妥协。</p>
不过这个事情羡慕也没用的，虽然周彦拍电影的经费高，但是人家也是真能赚钱。</p>
周彦的处女作长片《想飞的钢琴少年》就在票房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几百万投资的电影，在全球获得了一亿多的票房，听着都有些吓人。</p>
《霸王别姬》这半年来风头很盛，在很多地方都拿到了高票房，但是《霸王别姬》的投入成本更高，而且到现在为止，《霸王别姬》的全球票房还没有超过《想飞的钢琴少年》。</p>
主要是《想飞的钢琴少年》在霓虹表现太好，一下子把全球票房给拉了上来。</p>
如果去掉霓虹票房的话，《霸王别姬》票房已经超过了《想飞的钢琴少年》。</p>
周彦可谓是天胡开局，从来没有一个新人导演，能够达到如此成就。</p>
关键是，导演还是人家副业，周彦的主业是作曲家。</p>
“你现在可不得了，现在八十岁的老太太，都知道有个作曲家叫周彦，上次央视的《燕京·无声》节目影响可太大了。”张健亚又说起了音乐会的事情。</p>
“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p>
“不夸张，我前些天还在弄堂里面听到老头老太太在放你的音乐，那首《风居住的街道》挺受老人家喜欢的。你要是来上沪开音乐会，用不上一天，票肯定就全部卖光了。别人我不知道啊，反正我肯定第一时间去买票。”</p>
“我要来上沪开音乐会，你还要买票么？”</p>
张健亚哈哈一笑，“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到时候给我安排两张靠前的票。”</p>
“靠前，一定靠前，你就是想到台上听都行。”</p>
……</p>
周彦到上沪制片厂之后，就直接去了剪辑车间。</p>
在剪辑车间，周彦见到了张一谋。</p>
片子已经剪好了，张一谋带着周彦看了一遍。</p>
看片子的时候，周彦就把提前录制好的音乐在旁边播放着，让张一谋感受一下效果。</p>
遇到有问题的地方，两人就把片子停下，音乐停下，开始讨论。</p>
直到讨论出结果，再开始看后面的片子。</p>
周彦原本以为，自己的工作态度已经非常积极了，但是跟张一谋这个工作狂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p>
中间的时候，周彦甚至已经后悔没有先去一趟酒店。</p>
到了晚上七点，两人才离开剪辑车间，但是周彦还不能歇，因为白天讨论的那些东西，晚上他要整理归纳，然后针对这些问题对曲子进行修改。</p>
第二天早上，张一谋又拿着一个本子来找周彦，说是针对昨天的问题，他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p>
看着本子上写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问题，周彦直感觉脑壳疼。</p>
就这个工作量，张一谋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多长时间。</p>
之前张一谋就跟周彦说过，他每天两三点钟睡觉，五六点钟就醒了，一开始周彦还不信，认为张一谋吹牛。</p>
后来周彦发现，张一谋确实说了假话，事实上，张一谋三点钟之后才睡，五点出头就醒，只睡两个小时，可能还不到。</p>
而且不是一天两天，张一谋很多天都是这样。</p>
有时候周彦都怀疑，这老谋子是不是体质跟常人不同，一般人这样熬，就算不死，那精神状态也肯定要差得很。</p>
但张一谋的状态看起来挺好的，比很多同龄人都要好。</p>
不过跟张一谋这种工作狂一起工作，真是能够出成果。</p>
只用了三四天的时间，周彦就跟张一谋把《活着》的配乐捋得差不多了。</p>
后面又花了几天的时间，又把里面用到的曲子给完善了一下。</p>
到了一月十五号，所有的工作就完成了。</p>
周彦十七号出发去霓虹，中间还空了一天时间，他又去拜访了徐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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