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抢先称帝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赵大勇等军官如堕冰窟。</p>
不过，朱慈烺在抬手之间，便连毙二人，又让众人重新燃起热血。</p>
无论以后该怎么做，太子与鞑子死磕到底的决心是不会变的。</p>
有了这条宗旨，近卫营的人心就不会散，志气就不会夺。</p>
朱慈烺问完袁灿然的口供之后，信步走出营帐，查看外面的情况。</p>
因为早有预备，程虎制服武邑兵、景州兵的过程很轻松。</p>
底层士兵听说这是太子的命令，都在迟疑中放下了武器，袁灿然和高廷试的亲兵顽固一些，不过人数太少，没翻起多少风浪。</p>
武邑营的人数虽少，却是游击营的架子，下面军官的级别可不低。</p>
朱慈烺从俘虏中挑出一个守备、三个千总，让孙二弟带下去分头审问。</p>
问题包括，清廷使者何时抵离，从哪个渡口上岸，要求武邑提前准备多少军粮、营房、柴火等等，全是一些粗枝末节。</p>
每个俘虏至少问一遍，再打乱顺序问五遍。</p>
因为行军打仗，充满了各种算计，其中最难算的，便是准确判断敌军的实力和动向。</p>
随着越来越多城池投降，整个北直隶几乎全部成为清军的地盘，近卫营等于在敌境穿行，侦查范围仅限于几十里之内，能搜集到的消息太少了。</p>
唯有从口供中深挖细节，才能得到更真实、更准确的情报。</p>
假设袁灿然胡吹一气，他的亲信军官必然没法答得一丝不差，就算提前串供也不行。</p>
如此，假口供就无所遁形了。</p>
经过半个时辰审讯，终于得出一个可信的结论：</p>
孔希贵要求武邑拖延的天数，确实仅有三天。也就是说，清军主力将在三日内抵达武邑，没有错。</p>
不过，使者仅要求武邑提前筹备1000石军粮，200担柴火。相比三万兵马的庞大人数，似乎少了些。</p>
朱慈烺道：“确定使者仅让他们筹备1000石粮食？”</p>
孙二弟点头应道：“没错。王守备和一个千总都这么说，还说得出各村各摊派的数目，丝毫不差。”</p>
朱慈烺点点头，掰着手指又算了算，斩钉截铁道：“敌军应该在三千人左右，最多不超过四千，八九不离十。”</p>
众将大惑不解，齐声问道：“殿下如何得知？”</p>
朱慈烺哈哈大笑，逐条分析起来。</p>
首先，清军的摊子已经铺开，不再是攥成一个拳头的状态。</p>
为了应付顺军的威胁，西北、西南方向均要保持一支野战劲旅。</p>
另外，北直隶土匪流寇众多，维持局面稳定殊为不易，就算没有顺军在侧，很多城池、关隘的驻防军都是不能省的。</p>
同时，清廷还要在京城留一支两三万人的预备队，一方面拱卫中枢，一方面随时应对突发事件。</p>
朱慈烺旁听军国大事好几年，深知地盘越大，敌人越多，兵力越分散的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