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赫作非起身，拨剑，却驻足，大叫这不公平：“十殿下，我俩比剑，就你的兄弟为你加油，我也要兄弟为我喝彩。”</p>
不知是月色撩人，还是凉风拂面，赫连迦南的心有点零乱：“提五十个你的弟兄来，看老子如何治你。”</p>
一帮人就这样拎着酒壶，哼着民俚，搂肩把臂地上得城门，守将们这一月已经见怪不怪，自从来了几个帝都高官子弟，十殿下越发胡天胡地地闹腾。</p>
但，肃王平时宠纵着他，谁愿出来管闲事？谁敢管？</p>
夜空深蓝，圆月下，高墙上，双方相向而立，孙三立照例检验兵器，将胡赫作非的刀归还后，拿过赫连迦南的剑，笑：“十殿下，这剑有些问题。”</p>
“上好青龙剑”赫连迦南嚷声未落，已被对方长剑架上脖子，胡赫作非扑上去连点他全身要穴，苏子越则燃起信号，一道红色烟雾，升向天空。</p>
高城宽池外，那似乎亘古荒凉的原野，响起沉闷如雷的马蹄声，黑压压的骑士，乌云一般从地面袭卷而来。</p>
“靖王，靖王，靖王”剑如林，刀如雪，地动山摇的雄浑呐喊声，淹没了城门后胡赫部的军士与守兵的撕杀声。</p>
“打开城门，否则，我杀了他。”胡赫作非满面杀气，对几步远的李松大声命令，赫连迦南回过神，破口大骂：“你们这一群杂种，狗娘养的。”</p>
孙三立见李松仍在犹豫，阴森森地笑：“李副将，他是肃王最亲的人，你也想被筑进墙里么？”</p>
李松全身激冷，主上的性情他比谁都清楚，既然靖王来了，棠城迟早必破，即便有幸活下来，肃王那处定交不了差。</p>
“李副将，靖王治军虽严，性情却最是宽厚，他曾为罪将代刀，你若投降献城，我为你求情，保你无罪有功。”苏子越温和的声音，冲垮了李松最后的防御，走出家门前妻儿的笑脸在眼前闪过，他扑到高墙垛口，声嘶力竭地下令：“开城门。”</p>
铜墙铁壁的重镇棠城，就如此兵不血刃地取到手，顺利得让孙三立这个当事人差点掉下眼珠。直到赫连迦祯和郭骥等人登上城墙，众人见过礼，各行其事地分开，他还倚在垛口，不可置信地发呆。</p>
“沈侍郎神来之谋，兴许也有墙里的亡灵佑护。”苏子越不言鬼神，也不禁感慨：他们本存死志，却阴差阳错地对上了赫连迦南这个二愣子的胃口。</p>
是非成败，生死沉浮，有时当真不能以常理度之。</p>
他思忖片刻，忽然变得脸色：“小六那边危矣。”南路局势力明朗，他们护送假太子的事必然天下尽知，藩王们的注意力，将随及转向他处。</p>
虽然苏容若命令鬼面和康霖，分批加入北上的队伍，然而，再隐蔽的行动，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他们，迟早暴露。</p>
孙三立心里也极是牵挂，面上却安慰对方：“老大智计百出，福大命大，定能化险为夷。”</p>
明月从云海穿出，浮于苍茫之上，照着已然易旗的巍峨城廓和连绵飞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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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1，赫连迦南的表现借鉴了秦末的项伯，鸿门宴前夜，他惦记着老朋友张良的安全，星夜跑了一趟灞上，将己方的埋伏计划原原本本地报给人家，几百年汉代的历史，就此改写。</p>
备注2，肃王筑城的残暴手法，借鉴了历史上赫连勃勃的部下叱干阿利的作法。</p>
回顾：赫连迦南的表弟（小舅之子）拓跋晖，是苏子越的表兄（姑姑之子），胡赫作非的好兄弟。苏子越被女主介绍给孙三立，孙三立通过琪娜娜认识了胡赫并联手救过先太子的近卫承风。</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