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格雷诺耶的陈述，格里安微微一笑，他的好奇心彻底被满足了。</p>
低级魔鬼，诈骗，爱情，嗅觉很灵敏的小朋友。</p>
魔鬼看上的究竟是谁呢？</p>
总不能是加拉尔夫人的店面吧？</p>
起身拍拍衣服，他走向地上的金色光圈，用手戳了戳不再挣扎的黑色蠕虫。</p>
“嘿，这位魔鬼兄弟，你看起来不是很舒服啊，怎么都不动一下？”</p>
他又戳了一下。</p>
软软的，凉凉的。</p>
魔鬼拱了拱，不再动弹。</p>
浑身血腥味的格里安对魔鬼连戳带弹，点了根烟，一顿猛吸，剩下不到半根时，用魔鬼当烟灰缸，捻灭了香烟。</p>
烟气升起，嘶嘶声仿佛魔鬼的耳边低语。</p>
不对，人类的低语。被烫的是魔鬼。</p>
一旁的格雷诺耶看到这一切，撰紧拳头，眉头紧皱，五官纠成一团，眼珠深陷在眼眶中。</p>
“你看起来很……不忍？”格里安说，“就像我在虐待小动物一样。可别对魔鬼有恻隐之心，虽然我觉得你没有。”</p>
“它会死吗？”</p>
“你希望它活？”</p>
“不……”</p>
“那你就别管接下来我要带它去哪了。这是大人的事，小朋友好好学——不，没什么。”</p>
格雷诺耶听不出格里安最后的无奈与怀念，心思全在魔鬼上。</p>
“你要带它走？”</p>
“当然。难道你想要？”</p>
“没，我就……问问。”</p>
话音刚落，格里安手里多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金箔”。</p>
他用“金箔”捏住魔鬼，像包钱财一样仔细包住。</p>
魔鬼瘫在“金箔”中，放弃了，任由怎么被摆弄，也不再动弹，它可能以为格里安见它不动了就会放过它。</p>
格里安握紧拳头，等再次张开，手中的“金箔”与魔鬼全部消失。</p>
“金箔”其实也由哲人石制作而成。它的作用跟灵魂子弹差不多，能限制束缚魔鬼。</p>
此刻，“金箔”与魔鬼已到了格里安的意识中，等他再将那装满了哲人石的烧瓶具象化后，将会多出一个拥有黑色核心的通透晶石，人类–魔鬼二重固体灵魂，学名——</p>
交融之石。</p>
“那我就先走了。”格里安心情大好，“格雷诺耶，祝你今天晚上能做个好梦。也祝你的香水越做越出色。”</p>
他双手叉腰，活动活动筋骨，往楼下走去。</p>
刚走到楼下，香水店的大门逆着风雨打开，迎接新客人。</p>
一位年轻的小姐。</p>
她个子不高，身材苗条轻盈，长着一头浓密的栗色头发，头发卷得那么弯曲，高高梳在脑后。</p>
她一定是个火气很旺盛的姑娘，十月末，下着雨，居然还将外套搭在肩上，衬衫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大半个大臂，长裙下的腿似乎也没穿能够保暖的裤子。</p>
“您好，请问现在还营业吗？”</p>
她细声细语询问，站在门口，也不往里面进。</p>
呵，雨夜买香水，有急用？</p>
格里安没应答，思考要不要回楼上把格雷诺耶拽下来接待客人，顺便把自己要的香水也调质出来。可楼上迟迟没动静，格雷诺耶似乎不打算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