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出现了大量的牲畜，尤其是很多的马匹。草地上出现大大小小的帐篷，以及彼此间隔较远的木屋棚舍。</p>
始终有一批各自稍矮的黑发草原人在此居住，他们与奥斯塔拉人混居已经形成有实力的新势力。</p>
那里在法理上属于奥斯塔拉公爵领的区域，新老斯拉夫农庄的博雅尔只有权开垦自己定居点附近的区域为新农田，无权在湖泊最南端括地。</p>
倒是南部区域成了很奇妙的好地方。</p>
当初出现了特殊的市场，所售的商品竟是俘虏。</p>
如今的新奥斯塔拉城完全要塞化，一座坚固硬木搭建的堡垒横亘在洛瓦季河上。他们修善了平整道路，又在堡垒的外郭建造起大量的棚户。</p>
城市的主人是女公爵卡洛塔，以及她的儿子卡尔。</p>
卡尔虽是留里克的儿子，继承的则是奥斯塔拉的爵位。</p>
即便是留里克也没有明确的姓氏，或者说当今的人们并不存在强烈的姓氏执念。然姓氏的雏形已经出现，卡洛塔拥有爵位，她的儿子要继承爵位，封地奥斯塔拉等同于她们的姓，遂按照本地斯拉夫语言的称谓，就是奥斯塔洛夫。</p>
卡尔·留里科维奇·奥斯塔洛夫，小公子拥有这样的斯拉夫化的名字。</p>
卡洛塔对此毫不在意，倒是自己的儿子虚岁是四岁，他很在意自己儿子的婚姻。“得给他安排一个贤淑的妻子，一个能听命于我、不要有什么主见的女人。这个正妻一定要给我多生孙子。”</p>
卡洛塔就是“奥斯塔拉母狼”，她为王国镇守南大门，一个柔弱的女贵族无法肩负这重大职责。她的确是凶狠的，也是时局逼得她必须凶狠与果断。</p>
就像在瑞典的故地一样，新生的奥斯塔拉公国第一时间就复兴区老本行——畜牧业。</p>
恰好洛瓦季河注入湖泊的区域是本地区肉眼可见的最好畜牧地，长达八年的缓慢发展终于蓄力足够进入发展快车道。</p>
公平的说，她奉丈夫留里克之命，积极与佩切涅格汗国太子卡甘合作，才使得新奥斯塔拉的综合实力爆发。</p>
在这里，组织属于奥斯塔拉人的舰队并不合适，积极训练骑兵才是正道。</p>
现在，衣着华丽的常备骑兵就在新奥斯塔拉与本地骑兵相遇，一方是高高扬起白底蓝纹旗，一方则是白底牛头旗。</p>
双方皆以诺斯语问候，菲斯克突然到访非常意外也极度令人欣喜。</p>
卡洛塔能预感王师今春注定凯旋，却根本想不到国王的先遣骑兵竟一路充当自己这里。</p>
“他心里挂念我！他想我了……”</p>
刚刚得到消息的卡洛塔已经心神不宁，接着下令：“快！让骑兵们进城，我要设宴招待他们！还有，赶紧通知卡甘！”</p>
罢了，这位女公爵紧急换上皮衣戴上皮帽，双脚踏上耐磨的皮靴。</p>
小公子卡尔只有三周岁，他天生贵胄在断奶后又天天吃肉，有着纯粹北欧血统的他怎么看都不像只有三岁。</p>
卡洛塔骑着自己的坐骑，将卡尔安置在前面，接着带领自己的骑兵卫队去迎接老朋友、如今的骑兵队长菲斯克。</p>
双方就在空旷的邻湖草地相遇。</p>
菲斯克缓缓摘下绒帽，眯着眼睛清楚看到卡洛塔那张熟悉的脸，还有马脖子遮挡不住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p>
本就是老战友，菲斯克犯不着对卡洛塔过礼。</p>
他拽紧缰绳，战马慢慢走去。</p>
“卡洛塔。”他直呼其名，“看来你一切都好。”</p>
“兄弟，你们来得如此突然，竟让我不知所措。你……你带来留里克的消息了吗？”</p>
“当然，绝美的好消息。怎么？就让老朋友继续在户外吹风？还有那个小家伙，是卡尔吗？”</p>
卡洛塔笑了笑，拍拍儿子的脑袋，就要求道：“快叫那个骑马的秃头家伙叔叔！”</p>
卡洛塔话有点糙，小卡尔可是奶里奶气又嗓门洪亮得喊着菲斯克“秃头叔叔”。</p>
这下可是把菲斯克和后面的伙计们逗乐了。</p>
菲斯克是老罗斯部族出身，与国王留里克是远方亲戚，于是与小卡尔也有一定的血缘关系，此番成为叔叔并无不妥。恰是这样的关系菲斯克可以称呼卡洛塔姐妹，反之可以称呼兄弟，还因为过去并肩作战的经历，彼此的关系很要好。</p>
现在，新奥斯塔拉城就是骑兵的国度，本地骑兵护送着远道而来的衣着华丽又不失勇武的常备骑兵进城，立刻引来很多人侧目。</p>
只见卡洛塔高举右拳，“我们胜利了！王国大胜！国王即将抵达！”</p>
民众闻之欢呼。</p>
不过菲斯克的眼神非常敏锐，新奥斯塔拉城的内城并不大，一座堡垒化的小城有着一些露天的木笼，笼子里居然坐着一群人，那里有男认有女人。</p>
“卡洛塔，那里关押的是囚犯？你这里有人犯罪？”</p>
“他们？”有人问及此事，卡洛塔立刻来了精神。她攥着缰绳高扬起下巴态度极为骄傲：“你难道忘记我们去年的任务了？你看到的人都是我们的战利品。”</p>
菲斯克这才恍然大悟，侧着脑袋笑道，“看来当我们在法兰克的境内横行霸道，你们也在斯摩棱斯克那里疯狂狩猎？哎呀，大王还担心拿下家伙会打进诺夫哥罗德呢。看来是大王多虑了。”</p>
“佩切涅格人还有我派出的人的确在斯摩棱斯克人的村庄劫掠，当地人普遍采取了戒备，不过我们快马弯刀实力雄厚，该抓的奴隶还是抓了很多。对于你们……菲斯克，你去了传说中的法兰克打仗，那里如何？”</p>
“如何？真是个好问题呢。”菲斯克笑而不语，特别地拍拍挂在马背上的一个特别口袋，叮叮当当令人好奇。“你觉得这里面是什么？”</p>
“一堆金属？不对！该不会都是钱？”</p>
“都是银币。我们骑兵队发了大财，显然法兰克人比斯摩棱斯克人有钱。”</p>
“哦！好吧！你让我嫉妒了。”</p>
“别担心。我看到你训练了强大的骑兵，大王告诉我以后骑兵队要扩充，到时候也少不了你出力呢。”</p>
何为出力？新奥斯塔拉这里有着最好的养马场，本地人又善于畜牧，卡洛塔知道只要留里克有意扩充骑兵定然要从自己这里拿走大量马匹。固然彼此是夫妻，法理上也是两个公国的关系。奥斯塔拉公国实为罗斯王国的封臣，公国在为王国镇守现在的南大门，经济上双方基本互相独立。</p>
留里克作为国王不能白拿奥斯塔拉的战马，他必须付钱，或者以别的方式支付。</p>
“或者你能让我舒服，我就降价或者白送。我的卡尔还是需要弟弟呀……”她如此想着充满期待。</p>
常备骑兵的战马就在城里休整，它们整体赶至马厩饲喂草料和燕麦，全体战士就在城内休息，卡洛塔赏赐煮熟的牛羊肉和大量奶制品，以及一些煮熟的撒盐燕麦。</p>
多种多样的奶制品是本地特色不得不品尝，菲斯克对吃到略臭然回味无穷的奶酪充满了渴望。</p>
他确信自己很快可以大快朵颐，接着趁着宴会机会和卡洛塔，以及等会儿才能抵达的卡甘好好聊聊大事。</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