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实力再将留里克看做小孩，现在必须表现得非常恭敬，甚至是商业上讨价还价之事至少不敢与国王本人再做。</p>
这番留里克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三个胖子搬来木椅保持镇定做着，就好似留里克在训诫他们。</p>
“我刚听说伱们要来，是什么要事吗？你们完全可以提前说明。我不要你们废话，直接说你们的想法吧。”</p>
“是。”古尔德奔向客套几句，现在直奔主题：“我们一家前来，只是为了购买马革之事。”</p>
“此事？关于我要销售掉一千张马革的事情昨日就散布了，我再休息一下就直奔议会庭，听说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你……就等不得吗？”</p>
老古尔德轻轻勾下头露出淡淡笑意：“我们和那些人能一样吗？我当然想要马革，我也获悉这些马革都来自您的战场缴获，死掉的马都是法兰克军队的战马。我并不是看中那一千张马革。”</p>
“那就是盯上了一千张以外的马革？”</p>
“是！也不是。”</p>
“怎讲？”</p>
“我渴望令大王赚更多的钱，这是我最终的目的。”</p>
这话就是拍马屁，留里克听得很爽，而且话从资深大商人嘴里说出来，它定然有着可执行性。</p>
“也好。说说你的想法吧！”</p>
现在老古尔德忽略掉的头疼以及老迈身躯的不适：“敢问大王愿意给马革何等售价？”</p>
“你很关注这个？你以为？”</p>
“至少也比鹿皮贵。咱们一直缺马，马革只能更贵。不过以我的认知，它也不会贵到哪里去。我觉得，一张十五银币，可行。”</p>
留里克点点头：“不愧是你。不过……”</p>
“嘿嘿，但是大王不甘心只挣这么多。”</p>
“那是自然。”</p>
“所以大王希望那些商人以更高的价格购买，但他们都不是傻瓜，除非我们合作采取一些手段。”</p>
古尔德有意这么说也确实打算这么做，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因为留里克果断做出积极表态。</p>
留里克的态度分明是默认了“必须合作”，便询问起这样的事：“你在岛上待了一年，留驻这里的商人经济情况如何？你觉得他们是否有钱？”</p>
“您在询问他们能接受的买马革的货款极限？”</p>
“是如此。”</p>
古尔德捏着胡子想了想：“一张二十银币大概就是极限了。”</p>
“这是那些人，我知道你的家族可以支付这样的价格。”</p>
“那是自然，但我的家族十多年来一直为大王服务，我赚的很多钱最后都是你的。我们一直是深入合作，所以……这一次我们当联手，让那些商人大出血！”</p>
这不，留里克一拍大腿，“本来我没想这么多，只想将一些开始发臭的马革倾销掉。我改主意了，你我趁着机会一定要做一个局。”</p>
“对！做一个局！”</p>
罢了，一老一少，两人在此秘密的所在狂傲地笑出声。</p>
两人犯不着把计谋说透，毕竟类似的手段两人已经合伙搞过很多次。</p>
他们的计谋是这样的，所谓入夜开始的商业会议，国王留里克当众说明销售一千张马革的事情，为此他还要特别做一番描述。</p>
所有马革都来自高壮的法兰克马，它们取自战马皮革，皆是战利品。马革极为耐磨，比鹿皮好打理很多。它结实不透风，每张马革还附带大量鬃毛。如此皮革制作成皮衣必然是抢手货，解释才能宣传“此乃用法兰克战马皮革所裁缝的衣服”，另有一层强烈的精神buff，可令诸多自诩勇敢之人趋之若鹜。</p>
就是要突出它比鹿皮更好，以及特殊的精神意义。</p>
只要将商人们的胃口调动起来，他们怕是会竞相加价。</p>
要把会议变成一场抢购拍卖会，这里就需要重量级人物来推波助澜。</p>
公平的说留里克与古尔德现在商议的话术，所谓描述马革的优越性绝非谎言，它的确比鹿皮要好。</p>
古尔德要做一个“托儿”，其家族就是要大张旗鼓地哄抬价格，在嚷嚷着出一个高价后，必须大言不惭地嚷嚷一些狂妄话语，类似于“我们得了这一千张皮革即可大赚一笔”之类的话，罢了还要故意嘲讽一番那些不愿意出高价的人不懂商业。</p>
要把他们的怒气激发，要迫使他们愿意出高价拿钱，最后一番折腾，就由古尔德家族宣布退出。</p>
当然要考虑现实原因，那些商人事实上不可能存在有一家能拿出巨款将一千张皮革全部包圆，如果有也是古尔德家族。</p>
于是一千张马革被拆分成多达二十份，一个商人的购买下限就是一份五十张，这样即便价格很高，那些有些实力的商人还是买得起的。</p>
他们一定会为了利益争相加价，古尔德家的任务就是推波助澜。</p>
但是古尔德家族会一份也不买，如此折腾没有好处可是说不过去。</p>
就如老古尔德描述的，他的家族始终与国王保持着亲密关系，做商业交易就如今日的“国王卧室密谈”，以极为私密的形式即可谈成，其中秘密外人根本无从得知。</p>
聪明的老古尔德完全隐瞒了自己刚刚从侍卫长格伦德松松垮垮的嘴里获悉的情报，他断定大王要提拔自己黑狐、红狐兄弟，只是此事不可以由他去提。</p>
事情要顺理成章得做，而且黑狐和红狐必须通过一些契机证明自己的能力，使得大王相信自己的眼光锐利。</p>
“我已经老了，白狐和蓝狐都不在身边，唯有我的幼子黑狐和红狐可以为大王完成计谋。我的嗓音变得沙哑，黑狐和红狐能替我把该说的话对着那些商人听，而且这两个崽子是真的年轻，那些商人会轻视他们。这样，话语越是嚣张，大王您的计谋效果也会更好。”</p>
事实上留里克早就在大量这两个小胖子，两人虽是标准的北欧人，怕是一身肥膘这些年来一直压制住身体的生长。他们并不高，“肥海豹”的戏称的确不是胡说。</p>
“就是你们两个？难得你们的父亲给了机会，我是否应该相信你们能把事情办好？！”留里克故意问道。</p>
只见黑狐红狐两兄弟急忙起身，半跪在留里克的面前：“原为大王效力。”</p>
“很好。但愿你们会如白狐和蓝狐一般能很好的为我所用……”</p>
两人心领神会，便压制着内心激动：“愿为大王效力。”</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