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来得过于容易，拉格纳还想着亲自砍杀一番，战斗却在大军主力抵达之前结束。</p>
打赢一群无力抵抗的家伙确实谈不上勇武，缴获的物资被大军一分配，落到每个人手中的也不剩多少。</p>
染血的卡累利阿营地过于晦气，那些死尸则被拉到冰面上，并覆盖积雪做冢，如此冰雪融化后，尸体就会沉入庞大的奥涅加湖中。</p>
留里克选定一处空地扎营，然而当战士去夯打固定帐篷的木桩，直接撞到了石头。</p>
那就是字面意义的石头！</p>
留里克还待在篝火边烤火，手下的战士就地斩杀了一些缴获的鹿，鹿皮剖下，每个人分得一块滴血的鹿肉忙着烤制。</p>
阿里克带着他的伙计们进入森林搜索小动物，拉格纳带着他的兄弟们也奔向另一个反向探索。</p>
罗斯公国的军队抵达这里，唯一的他者定居点被摧毁，等于奥涅加湖西岸已经是罗斯的领地。</p>
战斗在上午就结束了，很多人来不及建设宿营帐篷就在下午去探索森林宝藏，至于那些打帐篷的人，带着他们的重大发现向王公汇报。</p>
“王公，我们发现了大片的石头。”说话者眼睛带着光，他所言绝非缪言。</p>
留里克早就注意到被歼灭的卡累利阿残部营地有石头，正纳闷儿这地方本是缺石料的，他们如何搞到的石块。</p>
部下的汇报令他颇为吃惊。</p>
“石头？这地方还有石头？”他问。</p>
“是石头。只要扒开积雪就能看到。”</p>
“竟有这种好事？”如此留里克如何再坐得住？他猛然站起。</p>
斯维特兰娜刚欲伸手挽之，突闻自己男人的要求：“兰娜，跟我来。还有其他人，都跟我来。”</p>
留里克身后跟着一众人，很快他们拿起来木制工具开始在所谓石头发现地扒积雪。</p>
留里克看到了，那最先被部下扒开的雪窝，最下层是非常坚硬的灰色所在。</p>
“是岩石！”</p>
这里的积雪没过膝盖，只因横扫冰面的风将附着冰层的雪都搬运到湖畔，故一些地方积雪足能没过腰。</p>
“该怎么办？”有人问。</p>
“我朝思暮想获得石料建设咱们的城市。兄弟们动起来，尽量清理积雪，我倒要看看这里的石头有多少。”</p>
一些临时的木铲突击制作，甚至驯鹿也参与到除雪的工作中，靠着鹿的强大力量拽动木板，如铲雪车般快速剥离积雪。</p>
雪下的岩层逐渐暴露真容，阳光开始照在石头上。</p>
它似乎是一整块岩石，其上还附着着少量地衣，乃至一些特殊的纹路。</p>
随着剥离持续，那些纹路变得愈发清晰。</p>
赫然间除雪的人们看到了一些粗制线条构成的图案。</p>
“那是什么？看起来像是天鹅。”斯维特兰娜惊讶地捂着嘴询问。</p>
“是卡累利阿人干的？他们崇拜鸟？”又有人问。</p>
在岩石上作画也许真的卡累利阿人干的，也许是别的神秘部族。</p>
留里克灵机一动，长叹一声：“依我看，这就是神赐予我们的。”</p>
“怎么讲？”兰娜又问。</p>
现在，留里克湛蓝的双眼望向冰冻的拉多加湖：“这一切都是神谕。当春季到来，大湖解冻，南去的天鹅、大雁都会回来。所以，我们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岩石上的图画是神恩赐的证明。”</p>
大家听得并无异议，并将王国的解释奉为真理。</p>
留里克即兴又令：“我们要开采这里的石料，现在就行动。等到春季我们还要把船拉过来。我们要把这块天鹅之石凿下来，搬运到新罗斯堡去。唔，我们还要在这里建设一个采石定居点，就叫她天鹅石镇好了。”</p>
如何挖石头！大锤、森林斧夯打即可，亦或是凿子慢慢打击制造方形石砖。</p>
积雪被进一步清理，干活儿的人们累得气喘吁吁。</p>
傍晚，归来的人们脸上尽是丰收的喜悦。他们发现了这里颇为奉陪的小动物资源，就持木臂十字弓使出一招精准狙击，树梢躲避的雪貂、松鼠纷纷坠地。</p>
甚至有狩猎狂人以绳索捆着十尾的大松鼠归来，于营地立刻开始剥皮作业。</p>
入夜，湖畔尽是篝火。</p>
石材挖掘现场已经成了一定规模，多达五十人在拼命地砸石头。</p>
即便是造就大量花岗岩碎石也无所谓，它们将可混合石灰水泥制造混凝土。亦或是砸成更细小大颗粒，以部分取代水泥必要的石英砂。</p>
干活能得王公的报酬，这不，一批吕迪人在吃完了饭后也加入工作。</p>
营地里尽是叮叮当当的砸石声，猎获颇丰的阿里克归来，耳边尽是这个也很不爽。</p>
他啃着松鼠肉向老弟调侃：“别的兄弟忙乎打猎，你却钟情于这里的石头。”</p>
“是觉得我很奇怪？”留里克笑问。</p>
“是奇怪。我们明明应该抓住狩猎的机会。”</p>
“还是多挖掘石头吧！能在这地方发现石头完全出乎我意料，以后这里会建设城市，新城有望取代戈格兰岛的海岛采石场。这地方毕竟是内湖，我们根本不必考虑海潮问题，温暖期的挖掘工作不必担心恶劣天气。而且船只进入拉多加湖后，可选择性的把石头运到新罗斯堡或诺夫哥罗德……”</p>
“你在算计这个？”留里克明显话没说完，听得头疼的阿里克就来插话：“我是纯粹的战士，考虑这些我很头疼。也许我的亚丝拉琪可以和你好好聊聊。”</p>
“是的。她当然可以，她可是专业的商人，最精于算计。那么，她的第二个孩子也快生了吧？”</p>
“很快。就大祭司差不多。”阿里克随口一问：“孩子名字想好了吗？”</p>
“就叫奥列格。”</p>
“如果的女孩？”阿里克又问。</p>
“那更简单，就叫奥涅加，就是这座大湖的名字。”</p>
在古芬兰语里，“ga”的后缀就是“巨大水面”之意。以湖泊之名给女孩命名，也是美好的名字。</p>
“所以古斯塔夫的弟弟或妹妹叫什么？”现在轮到留里克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