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城堡,便是另一个世界:红蓝相间的大理石柱支撑着拱形屋顶,摆放有序的古董家具,巨型橡木阶梯,地板上的双C标志,低调地彰显着卡纳文伯爵家族的实力与文化底蕴。
第二代卡纳文伯爵的雕像,类似的还有第四代卡纳文伯爵在年幼时与妹妹的雕像,墙壁上到处悬挂着家族成员的画像,在伯爵夫妇介绍下,安迪一行人了解到,这些画像无不是出自大师手笔,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范戴克的作品。
除此以外,钢琴上、桌上也都摆放着赫伯特家族的珍贵照片,一圈转下来,就像走进装潢考究的博物馆。家族珍藏丰富,仅是音乐室中那张拿破仑用过的木制写字桌就足以让人啧啧称奇,更别说与其争奇斗艳的巴洛克风格天花板。被摆放在不同房间中的37只具有历史价值的钟表,则见证了历史与时光在城堡中留下的不朽痕迹。
“城堡大约有300个房间,仅水晶吊灯就有整整356架。在庄园的鼎盛时期,60名仆人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我们一家的饮食起居,而今天,城堡雇佣了20名全职员工来维持它的正常运转,这其中当然少不了一位井井有条的男管家——科林。”
平民出身,但是却贵族派头十足的卡纳文伯爵夫人菲奥娜优雅的介绍着一直站在主人身后带着白手套的管家,安迪微笑着冲对方点头示意了下。
很有意思的一家人,伯爵夫人侃侃而谈,贵族范儿十足,而第八代卡纳文伯爵乔治赫伯特反而是目光有些忧郁,脸上还不时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总给人一种羞涩腼腆的感觉。
对此,安迪一直保持淡淡的微笑,对于伯爵的羞耻感和伯爵第二任平民出身夫人的贵族派头,并不以为意,虽然对伯爵夫人言谈中常常提及苏格兰或是奥地利某个大家族,对安迪一行人是否满意面前的茶水显出特别的兴趣,谈论她的马,用网球或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例子打比方等言语有些可笑,但是更多的还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对没落的无奈和不甘。
安迪是来买城堡庄园的,做生意的,没必要去撕破对方的贵族面纱,即使这层面纱只是皇帝的新装,他也没有必要让对方感觉到羞辱。
坐在红色的沙发上,安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城堡图书馆般的书房,镀金房顶,镀金书架,一排排珍贵古籍,古希腊爱奥尼克柱,深红色的沙发再配上暗红色地毯,流露出一种古典气质。
“历经160多年,能够保存如此完好,并且正常运转的城堡确实难弄可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目前300个房间里只有50个房间是可以正常使用,其他的,尤其是城堡塔楼那些废弃房间急待修复对吗?”
安迪没有兴趣继续听面前这个有些浮夸的伯爵夫人继续吹嘘,虽然他不愿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但是虚伪的过头,就会让人感到厌恶,安迪甚至看到了一直保持优雅微笑的阿玛尔都有些微皱眉头。
“是的,史密斯先生,这涉及到几百万英镑的财务支出,对此我们也是力不从心,如果是正常年景,或许可以想一想其他办法,但是面对金融风暴,或许,把它交给值得信赖的人传承下去,才是更正确的决定。
我有责任让它更好的继续传承下去,而不是看着它慢慢荒废没落,虽然,这会让卡纳文家族蒙羞,不过,我更需要勇气来面对现实。”
一直没有太多言语的伯爵乔治赫伯特表情有些哀伤,眼神中带着不舍的轻抚着红色沙发的扶手,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真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