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意识到方运要说什么。
方运继续道:“昨天本相忙得焦头烂额,本以为今日朝会要谈定府之乱,有些人倒好,放着几百条人命不去关心,却一心忙着栽赃嫁祸,令本相寒心!”
就见监察院的左侍郎邬瀚江上前一步,道:“臣有本要奏。”
景国各部改制后,监察院的官名也全部统一,掌院御史改为尚书,左右都御史改为左右侍郎,各司之首改为司正,不过仍可称御史。
方运似笑非笑看着那邬瀚江,这位可是铁杆的保皇党,是先帝的忠实走狗。若不是资历太浅,而且被各大势力压制,早就执掌监察院大权,让整个监察院变成皇室的利剑。
“邬御史有何事要奏?”太后的声音从垂帘之后传来。
“臣参方运变法无度、革新唯己,祸及百官,最后导致定府大乱。那定府数百人致死,数万房屋被毁,皆因方运祸乱朝纲导致。臣以为,此次定府之乱,左相方运身为百官之首,难辞其咎!所以,臣认为方运已经不适合担任左相,理当免其左相之位,交由大理院审判,以正国法!”
“臣附议!”又有一个御史走了出来。
“臣附议!”一位吏部官员走出。
接着,一个又一个官员走出,手持奏章,弹劾方运。
金銮殿中的气氛格外凝重。
许久之后,太后道:“定府之乱,自然要有人承担罪责,但变法是内阁集体决策,似乎不应归罪于方运一人。”
盛博源上前一步,道:“内阁集体决策失误,那么内阁必须要认错,但在认错之余,方运身为内阁之首,也理当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杨爱卿,你有何见解?”太后望向辅相杨旭文。
辅相杨旭文轻咳一声,道:“变法经由内阁集体同意,若有疏漏,不应只怪方虚圣一人;不过,既然有不妥之处,自然需要有人承担责任。”
“右相怎么看?”太后询问曹德安。
曹德安朗声道:“若是要罚,则应该将内阁各相、参议与学士尽数惩罚。按照历代规矩,国君还应该下罪己诏。不过,陛下尚且年幼,应当商榷。”
之前那些参奏弹劾方运的人怒视曹德安,盛博源也气得怒目圆睁。
曹德安不仅在维护方运,甚至还暗指如果方运要承担罪责,太后也不能置身事外,国君不下罪己诏,那只能是太后下。
太后沉默许久,望向方运道:“方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
“有,而且很多,”方运扫视那些弹劾自己的官员道,“看来我之前的寒心很灵验,而且之前寒得不够深。定府之乱,起因是定府官员突然请辞,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公正公平地站出来说一句审判他们,反而众口一词逼我离开。邬御史,我问你,若此事错不在我,是不是你这个监察院左侍郎的重大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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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监察院实则已经改为部,但与现如今的国家机构重名,为了规避,依旧用监察院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