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毛被自己的声音逗笑,然后一边笑着,一边流泪。
方运轻叹一声,走向葛小毛的父亲,微笑道:“葛叔,您身体还好吧?”
差点被盛母气晕的葛父满面红光,笑呵呵道:“方虚圣,我身子骨棒着呢,挑两桶水走到家都不大喘气!”
方运笑了笑,看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道:“小婉,还记得哥哥吗?”
少女哪里还记得五六年前的人,犹犹豫豫看着方运,亮闪闪的大眼睛里充满疑惑、害羞和害怕。
葛父忙道:“这就是咱们常说的你方哥哥,当初你不是吵着说要嫁给她吗?”
少女脸一红,躲到葛父身后,葛家人开怀大笑起来。
方运看向卢霖等同窗,相互聊了几句,而卢霖把方运不认识的好友一一介绍。
方运没有不耐烦,一一接受那些读书人的见礼,轻轻点头。
那些读书人个个面色张红,有些人说起话来甚至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尊传奇人物,尤其这位刚刚刨了蛟圣的老窝,听着都吓人,更不用说去做。
解家主面色惨白,一个劲向应同知使眼色,请应同知化解盛家和解家之局,起码给两家认罪的机会。
应同知哪里敢表示,只是低着头,堂堂进士直冒冷汗。
应同知的随从一直擦汗,心道今天太凶险了,现如今在景国,可以指责国君,可以指责太后,可以指责左相,可唯独不能指责方运。在左相党都很少攻击方运的现在,任何一个指责攻击方运的人都将陷入人民群众的唾沫汪洋大海中。
今天只要方运对应同知有一丝不满,那应同知只能辞官回家,而且辞官也不得安生,全族都会受到影响,只能躲到外地,甚至举家搬迁。
随从看着应同知身后那被汗水打湿的进士服,心中越发惊慌。
“哭完了?”方运瞪了一眼葛小毛。
葛小毛恢复了平时的憨厚胆小,伸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道:“哭完了。”
“我经常不回家,无法收到传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把事情来龙去脉写封信送到方家,即便我没时间来,玉环也会派人来,何至于闹成这个样子?若不是陆展在信中写明,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运道。
葛小毛嘿嘿一笑,道:“我是怕你太忙,不敢打扰你。再说我就是结个婚,跟你的大事不能比。”
“今天的婚事,你想如何?”方运问。
葛小毛犹豫许久,面色微红,道:“我喜欢盛蓉,我要娶她。她和她家人不一样,从来不嫌弃我。若不是为了她,我早就撕毁婚约。”
“嗯,看来盛蓉倒是个好女孩,你要真心对待,莫要负了她。至于盛家,彩礼我出了,以后躲着点。”方运道。
葛小毛犹豫刹那,点点头。
听到方运的话,在盛家人耳中如晴天霹雳。
葛家人和那些读书人则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就凭方运这一句话,不止济县,甚至整个景国的人都会躲着盛家人。
不要说三间商铺,就算盛家在济县开一百家商铺,也不会有一个济县人去光顾。
方运一言,定一族兴衰。
盛母双膝跪行,哭着冲向方运,要去抱方运的腿。
“滚!”
方运一声暴喝,盛母被无形的力量掀飞,昏死在地上。
突然,一股腥臭味传来。
盛家的小儿子被吓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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