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的下方,刑殿的朱红大印清晰可见。
洪院长猛地惊醒,方运现在是殿试时期,在宁安县不能动用虚圣的实际权力,但是,方运身为虚圣有太多的隐性权力。
甚至可以说,除却活着的半圣,方运现在是人族名誉地位最高之人,只要方运诉求合理,圣院自然会痛快放行。
方运又没剥夺举人的文位,只是将其暂时关押,别说是方运,哪怕是一位大学士都可从圣院获得这种授权,不过时间可能长一些。
“锁!”方运一声轻喝,就见官印大放光芒,照得正堂之内一片光明,随后无形的力量直入洪院长的文宫,将其力量全部封锁。
“还不快将他拿下!”方运一声令下,差役们再也没有顾虑,冲上去以枷锁锁住洪院长。
洪院长怒火中烧,气得几乎失去理智,但最终不得不强压下怒火,大声道:“方虚圣,老夫往日与你有冤?”
“无冤。”
“今日与你结仇?”
“无仇!”
“你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对老夫赶尽杀绝!为何!”洪院长须发皆张,怒不可遏。
方运平静地看着洪院长,问:“田录与你有冤?”
“无冤!”洪院长果断回答。
“那与你有仇?”
“无仇!”洪院长坚定地道。
“既然田录与你无冤无仇,他在你书院求学,被人欺凌,你为何不公正处理!为何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毁掉而毫不在乎!为何包庇凶犯!”
“你……”
方运轻蔑一笑,打断洪院长的话道:“田录身为你书院学子,多年遭受戕害,你不但不帮其主持公道、维护正义,反而绥靖求安,其罪一。”
“老夫……”
“闭嘴!”方运一声大喝,洪院长的嘴立刻被无形的力量封住。
方运乃是一县之主!
方运继续道:“你身为书院之主。见倪贤横行书院,不知严惩,反而包庇纵容,其罪二!”
“你身为人族举人。为一己私欲,放纵倪贤等少数人,逼得田录等多数人心智有损,难以攀登文位,数十年来。不知让我人族折损多少英才,其罪三!如此三罪,待到刑殿查证过后,本县必当奏请圣院,剥夺你文位!”
“竖……你……尔敢!你若如此对我,老夫必将撞死在倒峰山下,让你臭名远扬,污名百世!”洪院长终究不敢骂方运是竖子。
“去倒峰山前记得传书给我,路费我出。把此人押入大牢,等候刑殿调查!”方运说完。扔出一枚令签。
“诺!”几个差役押着洪院长向监狱走去。
方运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若无意外,明日午后,本县雷音审判,宣布此事的判决结果,本案相关人犯都将游街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你……你……你……”洪院长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此刻的他已经被无尽的恐慌笼罩,现在他终于明白。方运依旧是在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只不过,方运的剑指向的根本不是他区区书院院长,而是剑指宁安县学风!剑指天下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