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青山高百丈,山顶的两人相隔亦有百丈左右,山壁直上直下,非常陡峭,两面山壁的下面有一条小河潺潺流动,细碎的流水声传到方运的耳畔。
方运望着前方山顶的屈寒歌,心中思索,这个地形实在太奇特,两人现在的距离形成一个巧妙的平衡,目前来看,两人都难以发起特别有效的攻击。
不过,一旦有人不慎落下,必然处于劣势,会遭到山顶之人最猛烈的打击。
若一直没有人下山,那双方除非有特别的手段,否则必然会一直僵持,毕竟两人都是进士,能攻击到百丈外的力量有限且单调。
对于翰林来说,百丈是正常距离,而对于大学士来说,百丈内已然属于近身搏杀。
“天助我也!”屈寒歌哈哈一笑,脸上充满快意,胜券在握。
方运慢慢调整呼吸,瘟疫之主虽强,但自己的医家力量和月相神石完全克制瘟疫之主。
眼前的屈寒歌或许不如瘟疫之主,但方运之前反复浏览屈寒歌的资料,唯一的弱点就是年老,不适合持久文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弱点。
屈寒歌不仅有多首战诗词进入三境,而且琴道善攻,棋道善守,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方运不仅没有力量克制,甚至可能反被克制!
屈寒歌的阅历太过丰富,战斗经验也太过丰富,连续观看方运九场文战,已然看得无比透彻,必然已经找到克制之法。
哪怕方运之前对战屈寒歌有优势,可经过九场文战,优势必然消失。
到了最后的时刻,方运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更加平静。屈寒歌或许有强大的底牌,或许为了此次文战临时获得力量,但,未曾败便是不败!
前路有敌。斩之,胜过,仅此而已!
有些事,就是如此简单!
失败?毫无必要去想!
方运双目慢慢变亮。璀璨如星,如灯长明,仿佛是这片天地的两处光源。
屈寒歌那浑浊的双目也已经变得炯炯有神,他的身体依旧苍老,但若只看眼睛。能让人误以为是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
屈寒歌觉察方运的心态有变,冷冷一笑,道:“老夫本不是多话之人,但在你失败前,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退出文战,我就可宣布平局,给堂堂虚圣留一分颜面!若是你执迷不悟,便是老夫脚踏镇国公,名留青史的大好时机!”
“您老人家若是把时间和口舌用在经义上,现在恐怕已经成翰林了。”方运微笑道。
屈寒歌勃然变色!
“你……你敢辱我!”屈寒歌大声质问。
“没什么辱不辱的。我只是在说实话。都进入文战场了,依旧喋喋不休说这些东西,才是自取其辱!”方运的语气格外淡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在说话的过程,方运和往常一样,先写唤剑诗,后写藏锋诗,然后准备唤出连诗刺客与白马豪侠,做好十足的准备,没有丝毫的马虎。
屈寒歌轻轻眯起眼。如同虎狼猎食一样看着方运,缓缓道:“我之前所说,并非为了激将,也并非为了乱你心神。但你不识好歹,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知尊老,不知谦逊,那老夫今日就好好管教管教你!”
屈寒歌说完,从含湖贝中拿出瑶琴。放置于琴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