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看了看关闭的大门,进入书房,等待开饭。
书房中的书桌上放着一个书箱,书箱里就是方运科举考试所用之物。
和之前的考试不同,参与进士试的举人们则可在会试中享受还算可口的饭菜,不用自带食物。
进士试分两场,第一场是会试,第二场是殿试。
会试就在景国学宫内举行,而上舍就在学宫之内。
方运先把传世藏锋诗《宝剑吟》写完,避免断了传承。
之后,方运以“内阁行走”之身份书写一份建言书,到时候让方大牛投往刑部,建言书的内容涉及虎囚狱中的三个囚犯,其中三人经历了法家经典的考验,明显是真的冤枉,希望刑部彻查此事。
最后,方运看了看桌子上用圣页写成的《帝君典》封面,轻声一叹,那日自己刚写完封面,还不等开始写正文,就被抓到虎囚狱,看来是天不让自己写成《帝君典》。
马上就要考试,方运不可能现在写《帝君典》,只好把此纸夹到书中。
方运环视书房,长长一叹,闭上眼睛,神入奇书天地,把众圣经典以极快的速度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景国,左相柳山府邸。
今日是十二月初一,是《圣道》月刊和《文报》旬刊刊发的日子。
为柳家买报刊的家丁从侧门快步冲进柳家,把《圣道》与《文报》交给柳管家。
柳管家稳步向里走,按照柳府的规矩,任何人不得打扰柳家人吃饭,但每月初一《圣道》刊发的时候例外,因为《圣道》记载人族之道,敬《圣道》乃大礼,家庭饮食之礼乃是小礼。
柳管家拿着《圣道》与《文报》,快步进入屋里,望着饭桌主座上的左相柳山,露出谦恭的微笑。
柳山正在缓缓咀嚼饭菜。看了一眼柳管家,突然加快速度一口咽下,在柳管家把《圣道》与《文报》递过来之前,张口道:“送到书房吧。”
柳山说完。不再看管家,继续吃饭,咀嚼也恢复了平常的速度。
但是,柳家的每个人都感到全身发冷,身体僵硬。多人吃饭的速度减慢,生怕一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
柳管家愣了一下,低声道:“是,老爷。”说完低头匆匆走出屋子,疑惑不解地向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柳管家把《圣道》与《文报》放到桌子上,正要转身,突然直勾勾盯着文报的封面发愣,然后急忙翻了翻,又看了看《圣道》目录。
柳管家面露震惊之色。最后低声骂道:“《圣道》与《文报》明明在三天前定稿,方运昨日的诗词却出现在上面,竟然临时改换,百年难得一见!废物!没个眉眼高低的东西,既然明知本月《圣道》乃方运之《圣道》、《文报》乃方运之《文报》,还要我把东西送到相爷面前,难道我挖了你家祖坟?来人,把苟家那个小畜生乱棒打出相府!”
柳管家说完把《圣道》与《文报》扔在桌子上,《文报》敞开着,露出里面的内容。
“京城花女齐聚左相府外。柳家焦头烂额。柳山乃是十国第一位被花女堵在家里的大学士……”
“方运新镇国诗《竹石》疑似针对柳山,逼得柳山闭门不敢出……”
京城雷家购置的大宅。
正堂中,一位三十岁许的翰林赫然端坐在其上,而进士雷远庭坐在下首。
那身穿白衣墨梅服的翰林正在翻看《圣道》。
这翰林长得格外俏俊。鼻子很坚挺,嘴唇很薄,薄的让人想起女人的樱唇,但他却有一个很厚重的名字。
雷远鼎。
雷家在京城的原负责人雷远庭手里握着《文报》,微笑道:“堂兄,您不远万里前来景国。不如休息几日,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劳碌。”
雷远鼎轻哼一声,道:“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那些老家伙觉得雷家与东海龙宫闹的太僵,把我踢到这个地方来弥补与东海龙宫的关系。好了,《圣道》我看完了,把《文报》给我。不得不说,方运果真厉害,幸好他快死了。要是他能活到翰林,世人还有谁知我雷远鼎!除了在斗唇枪舌剑的时候输给无臂翰林,我何曾输给谁?”
雷远庭按住桌子上的《文报》,笑嘻嘻道:“走吧,先吃完,吃完饭再看《文报》。”
“哦?”雷远鼎放下《圣道》,看着堂弟。
“文报没什么东西,饭后看也不迟。”雷远庭道。
雷远鼎二话不说,直起身从雷远庭抢过《文报》。
“评雷九之死:他该死,评论完毕。”
“……若我人族世家人人都像雷家一般恬不知耻,何日才能抗击妖蛮成功?此事看似危及方运一人,实则危及全人族……”
雷远鼎认认真真看完,轻轻把《文报》放在桌子上,道:“纸张要轻拿轻放,毕竟它们承载着比泰山都沉重的文字与道理,它太累了,我们应该善待纸张。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您是有仇必报的君子。”雷远庭忙道,雷家几乎没有人不怕这个雷远鼎,他天才也就罢了,更是睚眦必报,凡是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一个翰林因为说他的嘴像女人,就被他逼得文战,导致文宫破碎,被气得活活自杀。
“少拍我马屁,我只是喜欢听败犬哀嚎。走,与我去景国学宫,我要在圣庙前看看他,顺便愉快地为他送行。”
“这……那里大都是景国人,听说剑眉公也去了,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