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居泽继续道:“最后在凌烟阁,除了棋道,方运的琴道有新指法,书法有新字体、笔法和墨法,而最后的画道中还有新的画法。一法一文章,若是不出意外,方运下个月直接由‘方十二’成为‘方二十’。”
“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方文霸这个外号是俗,可却太贴切了!以前他只霸《圣道》的诗词部分,现在倒好,把琴道、书道和画道的部分也霸占了!主修这三道的读书人恐怕又苦闷又欣喜,苦闷是抢不过方运,欣喜是能学到更新的技法。”
尤年道:“下个月的《圣道》无法刊登如此多的文章,怕是又要出增刊了。以后方大人恐怕会有新的外号,‘方增刊’。”
众人大笑。
“闲话少说,一同前去凌云楼为方运庆功,让他亲自讲解琴道、书道和画道中的精妙!让那些不相信他的人看看。”
在午后的阳光下,众人向学宫外走去。
一开始只是学宫中最优秀的那些学子跟着来,可在得知方运要亲自传授琴书画三道后,学宫中的其余学子也赶往凌云楼,连许多讲郎先生也跟着去。
随后,方运一次通七亭得满筹的消息传遍京城,不多时。京城处处响起鞭炮声,庆祝这百年难逢的大喜事。
凌云楼中,方运坐在二楼的天字号客房,这间房屋应该只摆一桌。可现在却摆了整整四张大桌子,超过五十个进士挤在这里,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半圣世家的举人,豪门世家的举人根本没有资格落座。
景国年轻读书人中过半的精华汇聚于此。
酒菜还没上好,但房间里的气氛已然火热。众人谈兴极佳,无人可抑制心中的喜悦。
这些进士成翰林的机会不小,但成大学士机会渺茫,可现在才气聚景,再经过数十年的打磨,他们成大学士的机会大大提高,至少是原本的数倍。
方运坐了不到一刻钟,微胖的掌柜的就哭丧着脸闯进来。
“方文侯,您开窗看看吧。”
秋日微凉,窗户紧闭。窗边的进士打开窗户,探头一看,笑道:“方兄,你的确要来看看。”
西斜的阳光照进屋子,方运好奇走到窗口,先向东面一望,眼睛不由自主瞪大,道路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一望无际。这些人大都身穿文位服,童生、秀才、举人和进士都有。甚至隐约可见几个身穿翰林服的人。
方运再往西面一看,比东面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一样都是读书人,而且成片成片的同龄人在一起。明显是一些书院的人集体前来。
“文人满街,景国奇景啊。”一人在方运身边道。
方运回头看向掌柜,问:“他们不是冲我来的吧?”
那掌柜无奈道:“除了您,谁还能把全城的读书人都给招来?有人听说您要讲述七亭满筹之道,那些读书人就跟疯了似的,成群成群跑来凌云楼。一开始我还高兴。可现在笑不出来了,楼下的大厅堵得水泄不通,连桌子上都站满了人,甚至还踩塌了一张。”
“咳,这……真不是我请他们来的。”方运诚恳地道。
“我知道,是他们自己要来听您讲学的。现在没过多久就有这么多人,若是再等一个时辰,我们这‘凌云楼’非被挤垮不可。要不您改日换个地点讲学?这凌云楼真禁不起折腾啊。”掌柜哀求道。
方运看向屋子里的其他进士,自己初来京城,这种事自然得靠这些学宫学子。
乔居泽起身道:“我这就联系负责讲经传道的周学正,询问他是否同意让你明日在学宫讲学。若是可以,你便以舌绽春雷宣布。稍等,我联系周学正。”
方运微笑道:“掌柜的可否稍等片刻?”
“好,好,诸位老爷慢聊,我在门外等。”掌柜的说完走出门。
过了一会儿,乔居泽皱眉道:“周学正说这件事他做不了主,但马上去请示掌院大学士,恐怕要再等半个时辰,毕竟掌院大学士负责整个学宫的常务,地位仅在文相之下。”
“半个时辰?好,那我便等……”
方运话未说完,就听天空传来温和的舌绽春雷。
“明日清晨,方运于悦习院讲学,精通琴书画三道或童生之上者可入院听讲。”
在声音发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在座的所有人迅速站起,垂手聆听。
这是文相姜河川的声音。
等姜河川说完,乔居泽笑道:“我真是糊涂了,找什么学正、掌院,文相自然亲自关注此事。好一个方增刊,进了学宫不仅不听课,反倒开始讲学,堪称学宫第一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