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向里走,不断有人向赵红妆问好。
“大长公主好。”
“竹真兄!”
“红妆……”
赵红妆遇到同辈只是微微一笑,遇到长辈则礼貌回礼,没有多少长公主的架子。
方运一直和赵红妆在一起,但谁都不认识他,也没人问他,一路倒也清净。
陈家大宅是一处园林,占地极广,走了好一阵,方运才来到一处宽阔的大院子中。院子里摆着许多桌椅,客人比前面的院子少许多。
进了陈家大院,方运立刻发现这里与其他地方不同,黑衣举人服变得极少。进士的白衣绣剑服和翰林的白衣墨梅服骤然增多,甚至还有青衣大学士的身影。
江州可见不到这种场面,方运想起在孔城的日子。
除了文位服,这里有许多人身穿黄袍,显然是赵家的皇室中人。
两人还没等站稳。就有许多赵家子弟叫赵红妆过去。
赵红妆无奈一笑,似是很不情愿与那些人交谈,道:“我去去就来,你稍等。”
方运看着赵红妆离开,也不在意,扫了一眼前方的正堂,那里面的人物更加不同寻常,甚至有两位紫衣大儒。
方运正要找个地方坐下,突然发觉有人在看自己,于是向那人望去。那人和自己一样身穿黑衣举人服,生得唇红齿白,玉面粉容,异常俏俊,看上去二十岁出头,但目光格外沉稳,只看眼睛的话还以为是一位中年人。
那青年向方运微微点头,方运也点了一下头,然后便找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坐下,等赵红妆。
院中声音嘈杂。方运也不理会别人说什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着。
不远处,那看方运的青年突然问身边的白袍进士。道:“衣兄,那人是谁,怎么跟红妆如此亲密。”
那白袍进士原本神态淡然,听后眼中闪过一抹疑色,然后向方运看去。
“不认识,相貌还可以。小小年纪气质出众,似是非常人。小国公,你可认识?”衣姓青年道。
小国公道:“我也不认识。不过众圣世家优秀的弟子和各国近年来的天才你我都认识,此人怕是京城的后起之秀,满腹经纶,所以红妆才会带他来如此重要的婚宴。”
“他比红妆小,不会是你赵家子弟吧。”
“鸣天,赵家子弟我会认不出来?更何况红妆与他过于密切,不像是亲戚。”小国公看了衣鸣天一眼,目光微微闪了一下,低头饮酒。
衣鸣天道:“你们谁见过此人?”
同酒桌的众人纷纷向方运看去,一个接一个摇头。
“不曾认识。”
“应该是景国哪个豪门之家的子弟吧。”
“定然不是众圣世家之人,不知是哪个地方冒出来的。”一个黑衣举人讥笑道。
其余人笑起来,但没有出声。
方运觉察到许多人看自己,扭头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发现之前那个看自己的俏俊青年面带微笑,毫无恶意,但他身边那个健壮的白衣进士却隐隐有敌意,而且那白衣进士的进士服和景国的略有不同,明显是武国之人。
方运没听到那些人说什么,也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便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衣鸣天轻哼一声,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道:“我见此人品貌非凡,想要结交,谁帮我请过来?”
“我来!”之前那个举人立刻起身。
“谢庄兄。”衣鸣天道。
“不客气。”
庄举人笑着走到方运桌前,一拱手,道:“这位兄台你好,衣兄见你品貌非凡,想与你结识,不知可否赏光?”
方运问:“那个武国进士还是景国举人?”
“进士。”庄举人矜持地笑着,笑容里还隐藏着一丝傲慢。
“哦,没兴趣。”方运不想结识一个莫名其妙对自己有敌意之人。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如此不识抬举,知道激怒他的代价吗?”庄举人不客气道。
“哦?那你知道激怒我的代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