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为什么书山的幻境能强到这个程度。
思索一阵,方运继续诵读《论语》,让才气快速恢复。
一直到深夜,方运突然听到隔壁院子里有哭哭啼啼的声音,正是崔莺莺的哭声。
方运想了想,站在墙边低声道:“莺莺为何夜晚哭泣。”
“啊?原来是方公子,妾身失礼了,望公子海涵。”
“你有心事?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方运道。
“这……这里不方便说话,公子可愿去外面的亭中?”崔莺莺的声音有些许娇羞。
“自然可以,那我们现在就走。”方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明月,悄悄打开西厢房的院门。
前面是一处花坛,而花坛外则有一座凉亭。
崔莺莺正从一旁的门中出来,依旧是一身翠色的衣裙,见了方运低下头,匆匆绕过花坛走向凉亭。
方运微微一笑,绕着花坛,嗅着九月绽放的花香,慢慢走向凉亭。
看到一朵洁白惹人爱的小花,方运伸出手想摘下,但在碰触之前收回手。
这里没有杨玉环,也没有奴奴。
方运一撩前摆,抬腿踏上阶梯,走到凉亭前。
崔莺莺背对着方运,仰头望着月亮,低声道:“方公子,您是读书人,您说月亮上有嫦娥吗?”
“我认为是没有的,但若是自己喜欢,便可当嫦娥住在场面,也是无妨。”方运道。
“方公子真会说话。方才娘与……奴家说了许多事,奴家心中烦乱。”
方运道:“莺莺小姐不可如此自称。”
这妾身和奴家的称呼有细微的差别,虽然可以通用,但一般来说妾身是大户人家的女人自称,而奴家则指小户人家的女子自称。
“父亲已经亡故,家门中落,怕是不好自称妾身了。”
“我喜你自称妾身。”方运说完便发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但并未深究。
“那……妾身谢过方举人。”
“你母亲的说了什么?”
幽幽的月色下,崔莺莺低下头,轻声道:“母亲不让我与你来往,我……我却想……想与公子继续论诗文。”
方运有明眸夜视之能。看到崔莺莺脸上浮现淡淡的羞意。
方运知道两人是通过诗词认识的,原著中这个时期两人已经如胶似漆。
如此美貌的女子明显要投怀送抱,方运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心跳加快。
“公子……公子心中怎样想?”崔莺莺低声道。
方运不想伤此女子,道:“我自然极愿与莺莺姑娘赏文论诗。莺莺姑娘的诗文造诣不下于寻常秀才。若是生为男儿身,怕与我一样也是举人。”
“可……可是我娘她……她说要把我许给左相柳家之人,不让我与你来往,你只是个破落户。”
“哦,我率领书院众人解围,她先前说的那番话忘记了?”
“公子记得就好,就算娘亲反对,妾……妾身也心属公子。若是娘亲不答应,那妾身就死给她看!”
“姑娘莫要自寻短见!”方运急忙劝说。
“公子……”崔莺莺一转身,哭着扑进方运的怀抱。
方运急忙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低声道:“莺莺莫哭,无论什么事都有解决之策。”
“莺莺……莺莺想在花前月下、无人之地,把身子交给公子。”
方运心脏猛跳,但文胆一震,很快压下心中的欲念。
可崔莺莺突然抬起头,踮着脚尖,就要吻方运。
方运看着崔莺莺美丽的面庞还有红艳欲滴的樱唇,眼前有些恍惚,但随后本能地低喝一声:“慎独!”
方运眼中立刻恢复清明,而崔莺莺一愣。红着脸跑开。
看着崔莺莺如柳枝摇摆的身影离开,方运轻轻一叹。
且不说这是不是书山考验,也不说是否对得起杨玉环,单单知道有书山老人在。方运就浑身不自在,万一自己真情不自禁展开男女之间的肉搏,想想书山老人就在观战,简直斯文扫地。
“人在幻境,但心不在幻境。”
方运没有丝毫的悔意,只是心想有缘无份。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