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敢在方运面前请圣裁?”蔡禾笑道。
李繁铭随之笑道:“方运历经圣裁、圣选、圣笔评等,这几个月把众圣忙坏了,众圣肯定恨他,你马上请圣裁,让众圣罚他!其实,我们早看不下去了!他凭什么跟众圣走得那么近?我不服!”
“我也不服!方礼,我们站在你这一边,快快请出圣人,让众圣裁决,打灭方运的嚣张气焰!”宗午德跟着起哄。
其余举人嘿嘿坏笑。
方礼的脸越憋越红。
贾经安没好气道:“就你这种不要脸的人还请圣裁?且不说根本请不到,就算请到了,圣人定然先一掌拍飞你!”
方礼红着脸大叫道:“你们欺负人!”
“那又怎么样?”方运问。
方礼差点气疯了。
“你……你不要以为仗着你是大官是举人就欺辱平民!仲永必须听我的!他要是不听,就是不孝!景国皇室赵家以孝治天下,我要是去告御状,文武百官饶不了你们!你们都是破坏孝道的凶手!比妖蛮都不如!”方礼大叫。
方运平静地道:“方礼,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放弃谋害仲永,让他继续读书,让他考举人甚至进士。若一直如此,你会毁了他的!”
“这是我们家事,你们外人管不了!仲永,跟我走!”方礼说着就要拉着方仲永离开。
突然,一把白色光剑自蔡禾口中飞出,架在方礼的脖子上。
“别!别!有话好好说!”方礼吓得一动不敢动,眼睛不断往下瞟。
方运看向方仲永,道:“你也是读书人,你是怎样想的?”
方仲永看向父亲,发现他凶光毕露,急忙低下头,道:“孝道不可违,求诸位大人饶过我父亲。”
方礼忙道:“你们听听!快放了我,你们难道连一个孩童都不如?”
方运瞥了方礼一眼,然后缓缓背诵《孔子家语》中的曾子受杖的典故。
“曾子耘瓜,误斩其根,曾晳怒,建大杖以击其背……”
这个故事讲述在封圣前,曾子犯了错,被父亲打,最后被活活打晕。
曾子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检查自己的伤势,而是关心父亲是否消气,而且为了避免父亲担心自己,还弹琴高歌,让父亲更加确信自己没错。
别人听到后都夸曾子有孝心,但孔子知道后却很生气,对门徒说以后不要再见到曾子。
曾子得知后心中不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请人询问孔子为什么不见自己。
那人去找孔子,孔子就说上古明君舜是个孝子,无论父亲什么时候找舜,舜都会随叫随到,但是,在父亲要杀舜的时候,舜却不在了。
孔子随后说,若是曾子只是受轻罚,那可以承受,但若是被大棍棒殴打,必须要避开。若是曾子因为不跑被父亲打死,那就是陷父亲于不义,岂不就是最大的不孝?而曾子又是天子的子民,若曾子之父杀了曾子,岂不就是犯了大罪?这是愚孝!
等方运读完,方礼一身冷汗,心里暗骂方运好狠,这《孔子家语》一出,自己百口莫辩。
方运随后道:“仲永,就在前几日,我还想写一篇《伤仲永》,以你为例告诫众人,若是不能静下心来读书,仅仅靠天赋,最后你会被同辈超越,而你的父亲必然会背上万世臭名。你若是真听从你父亲的话不读书,那就是害你父亲于不义,就是最大的不孝!我人族需要人才,而你却因为愚孝亲手扼杀了未来的大学士甚至大儒,那你就是不忠不义!”
方仲永的鼻尖上满是汗水。
最后,方运大喝道:“方仲永,你的书白读了吗!”
方运的声音里隐隐蕴藏一种奇特的力量,众人都觉得方运的话仿佛真理一般,甚至连方礼都莫名地点了一下头,但他随后清醒,怒视方运。
方仲永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抬头道:“多谢堂叔点醒,仲永险些犯下不忠不孝不义的大错!”
颜域空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惊色,别人无法觉察,但他这个半圣亲传弟子却能发现,方运的话语里竟然隐隐有“天言”之意,虽然不是完整的天言力量,但也非同小可。
天言是大学士才有的天赐力量,至少需要六次才气灌顶才能获得。
颜域空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但随后恍然大悟,方运是圣前举人,不多不少正好得到了六次才气灌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