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岳却道:“我和剑眉公至多是上传记,方运,你可以有机会更上一层,进入‘世家’之列,千万不可自废文宫。”
“学生一定努力。”方运谦虚地道。
一旁的赵红妆露出落寞之色,她虽然贵为公主,恐怕也只会在史书里有个名字而已,绝不可能像汉朝的吕后那样以“在权不在位”的理由列入本纪,和帝王并列。
在无人看到的桌下,赵红妆紧紧握着拳头。
名为红妆,身为公主,在这里却如同绿叶一般。
赵红妆低下头,眼中的不甘只有自己知道。
一位将军奇道:“方运,你在府试的那篇经义到底怎么回事?按照惯例,一府的甲等经义要在文院中展览,供院生学习。可今年为什么只有乙等的?”
冯院君和董知府相视一眼,两个人亲身经历了那次惊天动地的阅卷过程。亲眼看到传天下的试卷,半圣的力量纷纷登场,当场杀死一位翰林,在科举中百年难得一见。
“这……我不便多说。”方运道。
“那就奇了。董知府,冯院君,你们两位是考官,也不能说?”
两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事连李文鹰和张破岳也不清楚。现在看到两个考官的态度,意识到极可能是刑殿或半圣下了封口令。
包括赵红妆在内,众人大眼瞪小眼,可没人敢说一句话,不多时,众人就隐约猜到,方运既然得了甲等,必然是极好的经义,那经义很好却不能传扬,那必然是好到过分。起码是镇国,甚至可能是传天下,因为圣院绝不可能为了鸣州的经义如此大动干戈。
众人立刻想到那天夜晚玉海府上空昼夜不断交替的场面,意识到恐怕是圣人为了方运出手。
诗词是小道,甚至策论也是小道,可经义不一样,那可是对众圣经典的解读,是真正的儒家大道,一个秀才能写出镇国的经义,那可比写出十篇镇国的诗词都更加可怕。
“有望啊。”一个将军低声说了三个字。
虽然他没说完整。但每个人都知道,他想说“方运的圣道根基有望”,成圣的机会极大。
房间内平静片刻,众人继续交谈。
因为张破岳要去北地与狼蛮周旋。所以接下来的话题几乎都是在谈北地的战事。
战争和外交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众人很快谈到纵横家的态度,但没人认同谷国每年缴纳大笔金银财宝和粮食当岁贡换取和平,这些将领几乎都认为只有把蛮族打服了,打得他们认识到人族不弱于妖族,才可能拉拢他们。然后共抗妖族。
这些将领不是反对联合蛮族攻击妖族,而是认为要兵家在前、纵横家在后,绝不能让纵横家和杂家主导两族局势,绝不能学谷国奴颜婢膝,否则人族必亡。
一直到傍晚酒席才散,众人醉醺醺地离开,那张破岳则坐上长途甲牛车直奔济县悟道河而去,冯院君准备明日就去。
方运也不好劝他们,默默离开。
“千万不要有人在悟道河边悟道啊。”方运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心里念叨。
六月的天气变化多端,方运还未到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到了家门口,方运走下马车,方大牛明明有伞,却不给方运打,而是自己打着伞,羡慕地看着方运。
雨水落在方运的身上和衣服上,不会淋湿半点,而是会无声无息流走,方运整个身体就仿佛一把大伞,所有的雨水无法沾身。
自从方运吃下伪龙珠以后,就再也不怕下雨,甚至连洗澡都减少,因为伪龙珠让他的身体有了自净的能力,虽然不像奴奴那样脚不沾尘,但只要身体有了灰尘,会很快被无形的力量排开。
方运住的地方更加干净,那些蚊虫根本就不敢靠近拥有伪龙珠之人,连周围的人家也享受到一个没有蚊虫的舒适夏季。
雨水从身上流过,方运没有任何不适,步入大门。
庭院内,奴奴像条撒欢的小狗一样,在雨里跳来跳去,时不时突然一抖身体,身上的雨水四溅。
看到方运来了,奴奴立刻笑嘻嘻地向方运挥舞小爪子,让方运陪她玩,方运摇摇头,笑道:“你自己玩吧。”
奴奴点点头,继续自顾自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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