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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卫城的一座小院子里,曾作泽和冯子山两人都穿着一身天津精布圆领坐在厅房中,兴致勃勃地看着今天的《天津日报》。
曾作泽又看了一遍那公务员考试的消息,脸上显出按耐不住的兴奋。
“冯兄,我们的机会来了。”
冯子山哈哈笑了笑,说道:“想不到我们这样没机会去小学、中学读书的文人,也有机会考取王爷的公务员。”
曾作泽和冯子山两人都是知识分子。说两人是知识分子而不是儒生,是因为两人已经近十年没有读儒家圣贤书了。
两人本来都是童生,童生这种身份不算功名,去做私塾先生都不够格,原先就没什么用。而在李植控制天津后,儒家学问被李植弃之如敝履,两人也就再没有考取秀才的心思。他们不再读儒家经典,而是到市面上寻找谋生的差事。
如今两人都是在为人做账房,曾作泽为一家酒楼管账。而冯子山处境略好,是在一家民营水泥厂做账房。
在天津这样富庶的地方,做账房的收入是很高的。两人都有五两左右的月钱,足够养活妻儿子女。不过作为“民营经济”雇佣的人员,两人的收入比起王爷直接雇佣的士兵、工人和官吏来说,还是差了很多。
就拿王爷的虎贲军士兵来说,如今月钱涨到五两,一日三餐有荤。更关键的是,王爷的士兵会根据功勋分在辽东分地。这田地的收入比士兵的月钱高得多。基本上只要直接被王爷雇佣了,一辈子的荣禄也跑不掉了。
所以在一镇七省,大家都是削尖了脑袋想成为王爷直接雇佣的工人、士兵和官吏。
但是曾、冯二人因为没有经验,几次应聘工厂工匠都失败。两人有家室,又不可能脱产去读三年中学,也没法做官吏,所以一直没能挤入王爷的队伍中。
但是这次公务员考试,给了两人机会。
冯子山笑道:“贤弟,这次公务员考试考的是公德和法律,你可精通?”
曾作泽哈哈大笑,说道:“冯兄,实不相瞒,这些年我把王爷免费发放的这两本书看了几十遍,当真是倒着都能背出来。”
冯子山说道:“我看这考试不光是要背出来就能考个高分,而是要学而用之。报纸上说了,尤其是那公德一门,考试的题目既是源于课本,却又完全高于课本。当真是要真正信服、实践了公德意识才能拿高分。”
曾作泽笑道:“冯兄,这一点愚弟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愚弟这些年日日看报纸,每日耳熏目染,也算是被公德文化熏陶了,有信心拿个不低的分数。”
冯子山一拍大腿,说道:“口说无凭,这报纸上的增刊上就有一份‘模拟考试题目’,我们做一做,看能拿个几分?”
曾作泽信心满满,说道:“好,我想谋个法院的差事,以后做个为民做主的法官。我来做做这模拟题目,看看我这十年来的报纸有没有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