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南府外其他五个府城城墙上,同样也是这样布置。对每个盯梢对象,李植都配备了三十个密卫监视,力争掌握这些文官和贵族的一举一动。
开始一段时间,盯梢的瞭望手还不全认识盯梢目标的全部仆人和家丁,不能完全掌握盯梢目标在城内城外的活动。但韩金信采用轮岗的方式,让每个瞭望手都观察几天盯梢目标的大门,仔细记住进出的人物样貌。一个月后,瞭望手对目标已经完全熟悉。
那些奴仆、家丁或者文官藩王本人只要一出府邸,他们的行为就被彻底监视起来。城墙上的瞭望手从各个角度监视,对城中的事情基本不漏。
山东巡抚,各府知府和三名藩王的一举一动从此都被严密监视起来,而地面上却没有一个跟踪者,没有一个容易引人注意的暗哨,这十个人对自己被监视浑然不觉。
很快,十名文官和贵族的可疑之处,就被陆续发现。
五月十五,李植正在天津国公府的三殿内处理公文,却看到亲卫说天子派人来了。
没多久,一个太监带着两个小宦官走了进来。
“津国公,圣上这个月派遣东厂全力检查京营中漏出去的鲁密铳,已经有了结果。天子让我把清单给津国公送来。”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公公了。”
李植接过清单,看上面列着三年来遗漏出去的十六把鲁密铳。遗漏的时间,地点和原因都列在一边。
然而,离开京营的鲁密铳匠人却并不在清单上。
那个公公似乎对这份清单颇有些得意,笑着问道:“国公爷,东厂这个月颇下了力气,接下来详细调查这些鲁密铳的去处,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出行刺的组织者。”
李植瘪了瘪嘴,说道:“公公,据我所查,行刺本公的鲁密铳不是在京营的匠造处打造的,是六年之前离开京营的匠人在外地打造的。”
那个太监听了这话,愣了愣,一下子尴尬起来。如果李植说得没错的话,东厂忙了一个月是白忙了。
那个太监脸上一红,说道:“然而按京营的规矩,匠人一入京营匠造处,是不准再离开的。国公爷所说的事情,似乎不太可能。除非...除非是匠人死了,否则都要每天到匠造处当班。”
李植笑了笑,把清单轻轻放在桌子上。他本来也没指望东厂能查出个究竟来,得到这份无厘头的清单也是在意料之内的。
崇祯年间,锦衣卫和东厂形同虚设。原先的历史上,甚至有首辅周延儒外出督师大败,却报上胜仗的事情。即便是这样的荒谬事情,朱由检都一度不知内情,还对周延儒褒奖有加,特进太师。可见情报机构从来不曾把宫外的事情及时汇报给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