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沉默良久,道:“是。”
接着金刚三藏说道:“我这有一片孽镜碎片,为我炼化,可照人生忧患,指点迷津,你却照一照,便有谒语显像。”
等了一会,慕寒说道:“不争,这是何意?”
“就是不争。”
“这……是让我不要去争,争什么?”
金刚三藏笑道:“张天师,争什么,不是该问你自己吗?”
慕寒沉默半晌,道:“不争,便能证道?”
“正是。”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随即又补充道:“简单的事,往往却又是最难的,世人皆知贪色损性,贪财昧心,贪名毁格,贪虚忘诚,凡此种种,真正能戒得的,又有几人,就如你,你明知不该去争,但能做到不去争吗?”
过了半晌,慕寒沉声说道:“多谢大师指点,只是……不争的话,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金刚三藏站了起来,道:“你们道家的老子有句话: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争与不争之间,便大有文章,张天师,请了。”
慕寒道了谢,懵懵懂懂地走出来,一抬头看到叶少阳三人,愣了一下,笑了笑,下楼去了。
“这慕寒,凭他也想证道。”四宝撇撇嘴,“不是我瞧不起他。”
里头响起金刚三藏的声音:“诸位请进。”
叶少阳三人进去,见经室内装饰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地上铺着一张草席,上面放着一章香案,有一套粗瓷茶具,一只香炉,有烟雾从里面飘出,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有点像藏红花。
金刚三藏坐在蒲团上,指着对面,让三人坐下。
四宝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金刚三藏也坦然受了。
叶少阳道:“大师之前是在与什么人斗法,半天不见。”
“我在海底与右君斗法,双方不得脱身,后海眼法阵已成,他便走了。”
原来是右君,那就怪不得了。没想到这家伙也来了。想到这也是感慨不已,幸亏有金刚三藏镇守,不然光是一个右君,怕就能打乱他们的计划,由此也能看出太阴山对海眼的重视,幸亏完成了任务,不然阴司真的要大乱了。
三人对金刚三藏表达了谢意,然后金刚三藏拿起茶壶,为他们倒茶。
茶水淡红色,叶少阳尝了一口,有某种花香,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