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自然找不到凶手，洛克再能干也没治。</p>
这事儿还得是特高课，王处长埋下的钉子启动。</p>
新历年那天，尹老板的小饭馆清闲的很，晌午就没啥人，到了下晌，更是冷冷清清的。</p>
尹老板站在小饭馆门口，跟隔壁的掌柜聊天。</p>
这天说变就变，今儿格外的冷。</p>
那是，二九了，该冻死狗了。</p>
唉，这年头，甭说狗了，人见天儿冻死，穷人可怜啊。</p>
北风呼啸，扫落一树的枯叶。</p>
两人灌了几口冷风，抄着手各自进了门。</p>
尹老板正打算关门呢，鲁山掀起门帘，裹着冷风进来了。</p>
尹老板一愣，心里有些不安。</p>
“怎么这时候来了？”</p>
“六马路的那家西餐馆，是王乘风的点。”</p>
“什么？”</p>
“今儿晌午王乘风去了，我瞧见他在里面见了金小姐。”</p>
“金小姐？”</p>
“王乘风放在渡边身边的钉子。”</p>
“他带你去的？”</p>
“不是，我跟过去的。”</p>
“坏了，他故意的。”</p>
门帘一掀，又进了两人。</p>
“老板，来两碗炸酱面。”</p>
尹老板一瞧，来过，有印象，上次来说是新婚。</p>
“得嘞，二位请坐。”</p>
尹老板冲着后厨吆喝：“两碗炸酱面。”</p>
尹老板给鲁山盛碗面汤放在桌上。</p>
“爷，您先喝口热的。”</p>
鲁山端起面汤抿一口，目光无意扫过那对夫妻。</p>
鲁山的瞳孔一缩，这女人哪里见过？</p>
和金小姐一起的按摩女郎。</p>
鲁山猛地起身冲着尹老板喊：“快跑。”</p>
鲁山自己也往门口跑，门帘一掀。曹奉仪的枪顶在鲁山的额头，鲁山一步一步退回来。</p>
尹老板往后门跑也一样的待遇，被枪顶着脑袋退了回来。</p>
特高课的审讯室，王处长站在鲁山面前。</p>
鲁山已经被毒打了一顿，王处长啧啧几声。</p>
“鲁山，我待你不薄，为什么？”</p>
鲁山抬眼看着王处长，冷笑一声，缓缓开口：“夏天，日军扫荡八路根据地，抓住一对母子，孩子只有五岁，母亲紧紧搂住孩子，可那孩子却说，娘，我不怕。日本兵拿着糖哄骗孩子，小孩，给你糖吃。你猜，那孩子说了什么？你不知道，你猜不出来。那孩子说，中国人不吃亡国饭。王乘风，五岁的孩子都知道，中国人不吃亡国饭。你知道吗？”</p>
王处长脸色几变，冷冷说到：“我敬你是条汉子，可前提是你得活着。”</p>
鲁山淡淡道：“活着？像狗一样活着？”</p>
审讯室突然安静如斯，落针可闻。</p>
许久，王处长爆发出一阵大笑。用手指指自己，再指指刑架上的鲁山。</p>
“这样？”</p>
鲁山闭上眼睛。</p>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处长抬脚往外走，路过渡边时，微微一笑。</p>
“渡边主任，现在这里是你的主战场。”</p>
渡边阴森森的笑了。</p>
过道里，王处长侧耳听着凄厉的惨叫声，深呼吸一下，鼻息尖全是血腥味。</p>
晚上，老马没等来尹老板，心神不安，辗转反侧，一夜未眠。</p>
天刚一泛亮，老马就起床，急匆匆赶往尹老板的小饭馆。</p>
小饭馆门口围满了人，老马挤进去一瞧，小饭馆贴着封条。</p>
旁边铺子的掌柜正绘声绘色讲，尹老板被抓的事儿。</p>
老马慢慢后退，挤出人群，匆匆回到小院子。</p>
思虑许久，老马坚定的打开电台，紧急呼叫对方。</p>
老马想让上峰以交换人质的方法救出鲁山和尹老板。</p>
上峰拒绝了。</p>
“保存实力，伺机而动。”</p>
老马收起电台，沉重而无望。</p>
老马愣愣的坐在炕沿，</p>
无助而绝望，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p>
中午，老马也无心吃饭，无助绝望过后，心神不宁来的更猛烈，惶恐至极的老马坐卧不宁，最终老马收拾停当，出了门。</p>
老马直奔自个儿家。</p>
老马的家隐藏在北平最普通的胡同里，一不大的四合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