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倩尝了一块桃子，“嗯真甜，水多。”</p>
姜哲说道：“那就多吃点。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p>
顾倩边吃边说：“我升职之前，已经开始承担更多的工作。在工作中，慢慢打听到一些消息。评选新秀画家的时候，你落选了。还有上次，您的一幅作品没能选入滨海会堂。这些事情，看起来已经过去。可是，随着你的成绩和荣誉越来越耀眼，协会的几个主管部门中，开始怀疑评选过程和结果。</p>
这种事情，通常不会推翻之前的结果，但是，消息传出没多久，咱们协会的高层开始调整。会长和齐副会长都被调走了，还有有一位理事，被查出了一点问题，直接辞退。协会里空出几个职位，所以，我才有机会。”</p>
姜哲心想，如果不是顾倩，自己什么消息都收不到。不过，他没有立刻相信。</p>
“这是传言吧，应该与我无关。”</p>
顾倩说道：“对外公开的说法，一定是能摆上台面的工作原因，但是，真正的原因，很多内部人都明白。你之前吃亏，现在一报还一报。”</p>
不管真假，姜哲可不会把事情认下。“别这么说，我也没受什么委屈。”</p>
顾倩说道：“其实，我们都明白，那两次评选不公平，但是，结果已经形成，不可能改回来。有几个人调走后，我才听说了其中的内幕。”</p>
她对姜哲说起了评选的内幕。金董通过什么人，找到协会的齐副会长。齐副会长如何联络了关键人物，谁在过程中起了什么作用。</p>
姜哲第一次听说如此详细的内幕操作，大开眼界。</p>
顾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听说，金总那边也遇到了麻烦。好像是卖掉一些资产和股份。算是自作自受吧。”</p>
姜哲已经听到一些风声，心中高兴。也明白，顾倩有意把消息透露给自己，必有所求。</p>
果然，顾倩说完内部消息，话题一转：“姜哲，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求你。”</p>
“你说。”</p>
“星期天上午，协会要搞一个大型的活动，协会想把有名气的会员都请过去，也想邀请你去当嘉宾，但是，你不太愿意参加活动，新会长让我来问一问。”</p>
姜哲的确不愿意参加这类活动，但是要考虑顾倩的面子。</p>
“这件事情，对你有什么影响吗？或者说你的态度是什么？”</p>
顾倩说道：“不瞒你说，这次活动，是我负责组织，如果你能去，算是帮我。”</p>
姜哲考虑片刻，说道：“好，看你的面子，我参加。”</p>
“真的。”顾倩眼睛一亮。</p>
“你都登门了，我能不给你面子吗？”姜哲笑着回应。</p>
“谢谢，太感谢了。”顾倩真的没想到，姜哲会这么好说话。</p>
姜哲有自己的考虑。秦教授曾经给他提醒，如果操作的好，协会能给自己很大的帮助。</p>
此外，顾倩这么年轻就被提拔，除了能力之外应该也不简单。</p>
自己需要圈子里的朋友。哪怕是互相帮助的朋友。</p>
至于这层友谊能否维持，或值不值得维持，还需要再考量。</p>
顾倩说道：“星期天早晨9点，我来接你。”</p>
“好，劳你的大驾。”姜哲也没推辞。</p>
顾倩目的达到，提出告辞。</p>
“你等等。”姜哲从案头上拿出烧制的白釉苹果尊。“这是我最近做的一件瓷器。送给你了，拿回去当个摆件。”</p>
“你还会做陶瓷？”顾倩瓷器仔细观赏。</p>
“在学校的专业课上做的。”姜哲说了苹果尊的由来。</p>
顾倩看到瓷器有姜哲的款识，说着明着推辞的客气话，但一直没放手。</p>
姜哲用锦盒帮她装好瓷器，示意她别再推辞。</p>
他一直把顾倩送到小区外，看着她驾驶一辆高尔夫小轿车离开。</p>
回到画室，姜哲品着茶水，考虑顾倩述说的内部消息。</p>
听说欺压自己的人都吃了亏，原本挺高兴，但是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又觉得不太解恨。尽管他不想记仇，但就是忘不掉。</p>
姜哲突然生出一些想法，看向自己创作的组画练习稿。</p>
其中一幅，表现田间劳动时，村民在休息时的场面；另外一幅，表现山村集市的一部分场景。这两幅画中，除了表现除了主要人物之外，还有一些非常生活化的细节。</p>
比如，集市上偷看寡妇的闲汉，吵架的小媳妇等等。这些角色不影响主题，也不起眼。</p>
姜哲觉得，与自己有矛盾的人，很适合担任画面中的一些角色。</p>
他抓起铅笔，开始修改稿子……</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