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而不祥，令人心生幽惧。</p>
旁人若从远处看，视线被黑烟所扰，甚至瞧不清贺灵川的身形。</p>
他现在独处一室，没有旁人瞧见，只有镜子哇呜一声：</p>
“够唬人的！”</p>
暗焰、黑甲、鬼影——</p>
主人夜里出门，要是突然来这么一出，那得吓坏多少人？</p>
奇怪的是，贺灵川就站在桌边，但桌椅安然无恙，莫说没有一点灼痕，就连表面温度都没升高。</p>
他在屋里来回走动，没有一样东西着火。</p>
“这火焰也是愿力具现的特性？”镜子问他，“看着不善。”</p>
“当然不是。”贺灵川叹了口气，“这是业力。”</p>
锵龙战甲的前身罗生甲吸聚恶业太多，从而化为邪甲；</p>
如今的锵龙甲在大方壶的浑沌中洗尽前业，但收集业力的能力并没有改变。经棉村一战，贺灵川除掉玄卢鬼王，按理说是亲手开启或者结束了一系列的因果。这纠葛的业力同样会被锵龙甲具现，他不想要都不行。</p>
就如红将军所说，业力无法回避。它会永远跟着你，如影随形。</p>
“对对，这甲也收集业力！”镜子啧啧两声，“不好，这可不好！”</p>
“你错了，这不是锵龙甲收集来的，而是业力自行攀附于我。”贺灵川摇头，“凡所作为，必承因果。就算没有锵龙战甲，我也会沾染这些业力，逃不过去的。”</p>
“只不过锵龙战甲将它们具现出来，就和愿力一样，让我对它有直观的感知。并且——”这是他最满意的一点，“这些业火也会灼伤敌人。”</p>
业火不伤死物，但会灼伤活人。</p>
镜子忍不住道：“业力会越攒越多，如果哪一天……”</p>
它没敢说下去，但想想就不寒而栗。</p>
唉，业力具现有什么好的？不如浑浑噩噩，眼不见为净。</p>
贺灵川没吭声，他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p>
前方的路只能一步一步走，多想无益。</p>
此时外头传来脚步声，他心念一动，收起锵龙战甲。</p>
烈焰和黑烟都不见了，一屋子清静。</p>
来人通报：</p>
司徒鹤来访。</p>
……</p>
司徒鹤拎了些礼物来见贺灵川，又找他下双陆棋。</p>
贺灵川欣然搬出棋盘，知道他有话要说。</p>
“司徒将军还没有打退堂鼓么？”</p>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司徒鹤左手拈棋子，三根手指也拈得很稳，“再等下去，优势越小而敌人越强。”</p>
他手上的纱布已经摘掉了，但被拔掉的指甲还没长出来，手指头看着有些怪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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