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治国、文人误国,李弘自己也不清楚,文人在华夏民族的历史上,到底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特别是这种喜欢引申、解读经史子集、先贤典籍的习惯,李弘不知道这对于华夏民族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情。
法家的没落、儒家的崛起,当法家这种看似没有人情味儿,近乎于无情、冷酷的学说被历史抛弃后,儒家那人情世故,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以德报怨、以仁治世经国的理念被推崇的几千年里,华夏民族到底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思考下?
面子是华夏民族最为推崇的,而面子也是最让华夏民族受罪的源泉,而如果真要追究下去,恐怕跟儒家之间,有着绝对的关系。
“难怪你如此推崇法家,法家第一人的推崇者,非你李弘莫属啊。”武媚长长的叹口气,经李弘如此说,都快要让她认为,儒家与人情的存在,完全阻碍了大唐江山的延续。
“法理无情,江山社稷终究是人来统治,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条条框框要细致到极致,极致到繁琐,繁琐到细致上,才能真正的成为真正的法令。也只有把法令的地位提升到比皇权、神权还要高的地位,或许,才有可能让我大唐的江山绵延不绝。”李弘低着头,扶着武媚的胳膊,母子两人开始往山下走去。
“还记得当年陪你父皇还有我前往洛阳前,你我在花园里的那次谈话吗?”武媚任由李弘扶着她的胳膊,不再与李弘讨论法理之事儿,却突然间问起了当年的往事儿。
而李弘听到武媚如此一问,扶着武媚的手却是不由得一僵,虽然只是极为短暂的瞬间,但依然还是让武媚察觉到了,那短短一瞬间李弘神情的变化。
“记得,怎么不记得。”李弘望向前方,轻轻的吐了口气后,淡淡说道。
“白纯从剑南道回到洛阳后,刚一进宫就被我拦下了,当年李淳风、袁天罡对你的推测,便落在了我手里,而我也告诉白纯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那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两人走下主陵寝,再次走到了松柏绵延的石板小径上。
“儿臣知道,但……白纯知道吗?”李弘想了下,问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猜测啊,白纯显然也知道,那些时日,白纯对你明显的有些害怕,唉……。”武媚叹口气,与李弘站在了主陵寝的巨大石门前,抚摸着那巨大的石门:“可惜,你父皇却永远不会知道了。”
“您真相信李淳风跟袁天罡所言的四个字?”
“天外飞仙!这天下间,谁能当得起这四个字,怕也只有你李弘了,就算是不相信他们两人所言,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恐怕也就足够了。”武媚一手抚摸着石门,侧着身子对着李弘,露出难得慈善的笑容。
(ps:好难,两个人的情绪很不好把握,而且这本书前面有太多漏洞,写到总结的时候,往往恨不得把前面的都补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