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一个个体,大到一个民族的富裕,无论是人还是国家,一旦在达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后,他便需要从其他方面去发泄这些快要溢出来的饱和状态。
一个人有钱了,他绝对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存在银行里,像貔貅一样只进不出,那样的话,这个人绝对是精神或者是心理层面有问题。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富裕到钱多的不知道该怎么花时,就像南宋一般,没有了收复中原失地的气魄与目标,没有了强兵兴武的决绝,安享现状的情况下,在经济产量快要占去整个世界七成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发泄这种超量饱和的状态,于是朝廷开始无所事事的再次正视起了理学,从而变态的奴役一个民族千年。
明治维新让倭国富裕了起来,从而拉开了与大清之间的差距,明治维新富裕后的一个小小岛国,在饱和的状态下,用侵略来发泄他们的饱和,从而使得他们更加的富裕,但却发泄出了他们饱和到极其变态的危险。
然而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倭国,在经过经济高速的发展后,他们衍生出了什么?爱情动作片,以及如今人们都认为的变态民族!
在战败投降,被剥夺了所有权利后,倭国能够做的,便就是埋头发展经济,从而让一切走向世界,而内部也在越发富裕的情况,开始向变态民族华丽变身。
而且这还是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帝,时不时给倭国放血,以防它撑死的情况下,都变得越来越变态。
而今如果大唐也长此以往下去,自己就像是一个守财奴,做着四海升平,钱多的不知道该怎么花,天天看看国库里刺眼的银子,早晚有一天,大唐就将不南宋或者倭国的后尘了。
所以李弘宁愿国库一纹钱没有,也不能让国库变得充盈的,天天愁的钱不知道该怎么花好,于是便开始在人身上做文章这种可怕的后果出现。
李弘知道,自己如此分析南宋理学的衍生,或者是明治维新后的倭国,都是以偏概全,不过是一己想法罢了,但在他看来,理学的衍生,以及倭国的变态,与民族在饱和的状态下,无法找到发泄口,必然是有着很大的关联,不是全部,却是其中之一的重要因素。
礼部尚书看着李弘那有些不悦的脸色,越过前面的几人走到李弘跟前,行礼说道:“陛下自然是不在乎那些宵小之徒如何看待,但天下百姓何止千万,如果陛下自降身份而如此对待朝臣与朝臣宗亲的士子,这对我大唐也是一种伤害,臣以为陛下可暂时不必改变旨意,但期限是否能够从一年改为……。”
“为什么要改?我给他们绝对的言论自由,给予他们、也给予朝廷时间去检验,到底是百姓的温饱与江山的稳固重要,还是他们的礼与德重要。我就是想看看,在他们失去了丰富的物质之后,是否还有心思去琢磨人性,去琢磨那些冗长到只有他们能够自圆其说的礼德。”李弘一挥衣袖,而后迈步走下京兆府衙门的台阶,在花孟等人的服侍下,准备登上马车。
上官婉儿、温柔以及白纯,包括李令月此时已经钻进了宽大的马车里,李弘按着花孟的肩膀准备登车,扭头看了一眼行礼恭送的众人,却是停下了动作。
“我只信奉一句话,而且绝对是一位比那些文人士子眼中的圣贤,还要圣贤的人说的一句话。”李弘站在马车前突然说道。
“还请陛下告知臣等以此解惑。”礼部上诉急忙问道。
不光是马车旁的众人,全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倾听能够让一向狂放不羁的陛下,奉为圣典的话语,就是连马车里的温柔等人,也是停下了对刚才议事厅李弘决策的议论,竖起了耳朵静待着李弘到底信奉哪一个先贤的哪一句话。
面对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李弘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已经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