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所有的议论纷纷中,却是夹杂着一些恶毒的,让房先忠等人忐忑不安、忧心忡忡的留言:太子殿下之所以未能在沛王之前完成大婚,还是因为沛王暗地里阻止有关。
什么?沛王竟然派人,在太子殿下巡视江南时,暗中谋划刺杀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殿下之所以未能在沛王之前完成大婚,是因为在荥阳再次被沛王暗杀?
什么?太子妃之父太子少师杨思俭,与吏部侍郎杨执柔,竟然伙同沛王,联合谋害太子殿下?
总之,因为沛王大婚而变得更加热闹非凡的长安,也因为这一些暗流涌动,让一些人的提心吊胆,睡不安宁。
这些流言蜚语,此时此刻,还一直在坊间流传,但已经渐渐的如蝗虫过境般,从西城往东城铺天盖地而来,完全不受控制。
房先忠这几日并未因为是自己女儿房慕青的大喜日子,而显得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反而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刚刚从京兆府长吏宗楚客的府里出来,神色之间更加凝重的房先忠,望了望宗楚客的府门,值此大喜日子,心头却是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前往沛王府。”房先忠对着轿夫吩咐一声,而后钻进轿子里,接着继续心神不宁的唉声叹气。
原本希望能够以沛王大喜日子为由,期望宗楚客能够命人阻止、镇压下这样坊间对沛王不利的流言蜚语。
但显然他低谷了宗楚客的强硬态度,面对他以沛王的名义相威胁,宗楚客却巍然不惧,摇头捋须的却是站在了百姓这一边。
甚至是还把这些坊间留言,当成了确凿的消息,像自己打听起了真伪。
无风不起浪?难道真是太子殿下所为?为了抹黑沛王,打压对太子之位的竞争者,太子殿下开始反击了?
但如此流言蜚语,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还是说,面对沛王大婚在他之前,让他感受到了压力,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他人或许相信,曹王等人是被李敬业所杀,但自己跟沛王可是再清楚不过,曹王等人到底是死在了谁手里的。
流言止于智者,这是如今准备当新郎官的李贤,最为希望的事情,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巴不得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能够达到所为的智者高度。
面对李哲把坊间留言学的唯妙唯俏,李贤则是脸阴沉的像是飞霜六月,无比漆黑。
“等老五回来了,面对天下人澄清下就好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马上要当新郎官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李哲挤眉弄眼,这一年的时间,天天泡在兵营里,整个人多了一丝阳刚、勇猛之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精悍、勇武的王爷了。
“流言蜚语罢了,一些人的无心之言,我怎么会当真,只是担心如此一来,让老五多想而已,闹的兄弟不睦,岂不是让父皇跟母后忧心?”李贤看着整个焕然一新的王府,心里还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李哲看着李贤忧虑满满的脸,轻笑了一声:“那就好,既然你还知道兄弟不睦乃是父皇跟母后最不愿意看到的,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知道老五啥时候回来吗?”
“太子殿下的行踪,岂是我等随意猜测的?不过我大婚在即,身为太子的他,却一直不露面,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真以为我在排挤他,跟他抢夺太子之位了?再不出现,怕是连父皇跟母后对他都要颇有微词了。”李贤摇了摇头说道。
“也对啊,不过你的大婚赶在了老五的前头,一直没能赶回来,那你就多担待一些吧,不过我听说也快了,就这两三日就会回来了,你也知道,这一路上,老五在荥阳遇刺,差点丢了老命,那个时候,整个长安城都在传,你可能会被父皇跟母后,在你大婚后,立为太子了呢。不过啊……好在老五相安无事儿,总算是赶回来了,不然的话,就算是你被立为太子,这老五一回来,你说你是退还是不退?好了,不说了,我走了,礼金别嫌少啊,我又不是老五那么有钱,对了,白纯到长安了。”李哲最后一句话,把李贤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