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李慎一如往常,儒雅倜傥,站在门口捋着一向让他得意的胡须,先是向走下马车的李弘行君臣之礼,而后李弘才行晚辈之礼。
“娄大人可是难得贵客啊,如果不是弘儿过来,想来娄大人还是不会来寒府做客吧?”纪王李慎为人风趣,加上其儒雅倜傥的外表,向来颇得他人好感,其贤王之美誉,显然并非浪得虚名。
“纪王这可是折煞臣了,上次臣请您前往落水画舫赏月,可是被纪王您推脱了啊。”娄师德不落下风,嘴上也不饶人的说道。
“哈哈,罪过罪过,上一次本王确实有要事儿走不开,还望娄大人见谅,下一次,下一次我做东,洛水之上最好、最贵的人间阁,我请您如何?”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就先谢过纪王了。”娄师德拱手对纪王李慎说道。
李弘带着白纯走在最前面,上一次已经熟悉了纪王府的布局,加上前面还有李楚媛为自己跟白纯带道,所以也就迈着方步,一边听着身后纪王叔与娄师德的相互打趣,一边再次欣赏着纪王府里的园林布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楚媛领着众人在正厅内坐定后,然后紧挨着白纯坐了下来,便听到白纯低声问道。
“元日前回来的,皇后说了,该过元日了,何况现在也不存在逼婚一事儿了,就让我回来了。”李楚媛淡淡的说道。
两女互望一眼,见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白纯变向李弘低声说了一句,而后与李楚媛向两只春归的燕子般,轻盈的飞出了正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正厅内侍奉他们的,依然是那不可思议的六胞胎侍女,这一次再细细打量,还是能够发现她们六人之间,也是需要沟通的,不过都是用手语来沟通,而且还很隐蔽,难怪每每来这里做客的人,都感到很舒适,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纪王李慎,如今也不过四十有五,而娄师德比他小两岁,四十有三,两人如今一同出现,迎候李弘,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自去年李弘从辽东回来,纪王因文成公主求亲的缘故,让纪王李慎想到了请李弘帮忙开始,便彻底的站在了李弘阵营这一边。
而今日,纪王派长子东平郡王李续在洛阳城门口迎候自己时,偏偏通知了娄师德,而娄师德还带着众臣来恭迎李弘,便是说明,如今娄师德已经站到了自己这一边。
而隐藏在表象下的信息便是:越王李贞没有被纪王李慎争取过来,娄师德是纪王李慎,给李弘的元日见面礼。
这也是为何一进门,两人互相打趣,互相揭短的原因,便是告诉背着他们往前走的李弘,两人熟络的已经如同自己人般了。
如今厅里只有纪王李慎、洛阳府尹娄师德二人,东平郡王李续、义阳郡王李琮都被李慎支了出去。
“殿下,文成公主身死的第二天,曹王李明曾经急匆匆的赶往了千金公主的府邸,约莫停留了两个多时辰,才神色忧虑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娄师德刚要站起,见李弘伸了伸手,示意他坐下来说。
“还有其他吗?”李弘不觉得千金公主现在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儿来,文成公主的死,对于千金公主还是曹王李明,想来都是一个严重的警告了,难道他们还敢顶风作歹不成?
娄师德神情有些凝重,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毕竟,这还是未经证实的事情。
纪王李慎看着娄师德阴晴不定、有些犹豫的神色,支持道:“娄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就是了,殿下向来心胸开阔,不会因为你的判断失准而责怪于你的。”
娄师德看了看纪王李慎,又看了看表情淡然的李弘,想了下最后还是说道:“殿下,如今洛阳风传,括州刺史郑敬玄与千金公主来往密切,颇有郎有情妾有意的意思,长安裴炎与扬州刺史英国公李敬业暗里勾结一事儿,纪王已告知臣,而这括州,可是离扬州不算远啊,所以殿下今日南下,臣以为殿下还需小心谨慎,以防怀有不臣之心的逆贼,对殿下您不利。”
“括州刺史郑敬玄?与千金公主来往密切,颇有郎有情妾有意之意?温挺这才死了多久?怎么她就……这相隔千里之地,两人怎么认识的呢?”李弘突然间发现,自己这还没有上船呢,好像江南已经有一张大网在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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