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轻骑兵,从来是不会以完整的骑队冲锋步兵阵营,更不是像上一世的电影、电视那般,骑兵冲入步兵阵营后,然后人在马背上舞枪弄棒,杀的敌人哭天喊地、抱头鼠窜。
在真正的战场上,如果胆敢以轻骑兵冲锋步兵阵营,那么骑兵将领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个十足的傻子。
战马通人性,以相对论而言,自然就是它会怕人,所以当战马冲进步兵阵营,根本不可能出现马蹄凌空击退敌人的场景,反而是只会被步兵围困,当战马受惊或者被步兵所伤时,马背上的兵士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就等着在滚下马背时,被人家的长枪、长矛捅成蚂蜂窝吧。
何况,轻骑兵本身最为天然的优势自然是他的机动性,牺牲掉机动性这一最为重要的优势,然后与敌人刀枪交锋,能占到便宜那才是怪事儿了。
所以冲锋步兵或者兵营,一般都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全具装甲重骑兵的活儿,也只有他们,可以在冲进步兵阵营后,不怕刀砍、矛刺,以及箭矢的飞射,才能够以厚重的实力掀翻步兵。
李弘敢于出击,自然是有他的原因,那就是弓弩的射程,有了这一个优势,最起码在自己射击的时候,人家还够不到他呢。
弩弓如今是每一个无论轻骑兵还是重骑兵的标准装备,在与温君解的部队迎面冲撞时,手里的弓弩已经自然反射的握在了手里。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此刻,无论是温君解还是李弘,都知道,两队骑兵的冲锋,在弩箭用完时,比的就是一口气,谁能够在冲锋到对方面前时,能够依然保持气贯长虹,没有一丝退缩不前的气势,那么这场冲锋谁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自然,这是在兵力悬殊不是很大的时候才能够如此。
弩箭在温君解所率领的骑兵面前快速的形成一面黑网,穿破空气带来的呼啸声,让人心头不禁一颤。温君解一手持缰,一手挥舞手中的长刀隔开飞射而来的箭矢。
箭矢无力的不是被砍落在地,便是失去力道的砸在旁边副将的身上,只有一小部分能够穿过他们第一排骑兵,从高空落下给身后的骑兵造成一些杀伤。
温君解脸色凝重,此时的他已经不比当年,能够如此娴熟飞快的在马背上飞驰,本身凭借的就是一口气,听到后面传来人仰马翻的惨叫声,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
弓箭早就已经被他们射击完了,如今只是凭借速度与娴熟的马术,在马背上避开大唐那几百人射击而来的箭矢,身后原本整齐的阵型,也因为那些弩箭的干扰,变得松散下来。
李弘一脸狰狞,紧紧盯着冲在最前面的白胡子老头儿,他知道,这个温君什么,便是这些骑兵的主心骨,只要自己杀了他,那么身后这些骑兵就剩下任由宰割的份儿了。
“杀!”李弘手中的马槊在空中一震,怒吼一声,松开手里的缰绳,改成两手紧握马槊,向对面的温君解冲了过去。
“杀!”温君解放缓马速,左右副将紧感两步,就在两军将要当兵相见的霎那间,突然把温君解护在了身后。
虽然是护在了身后,但新罗整个骑兵的速度并未减缓分毫,显然这一套熟悉的策略,是他们长久以来保护年迈的温君解,而精心设计的。
这样的设计对上其他人或许还会管用,但对上李弘自然是一点儿用处没有了,毕竟,李弘的两侧,可是大唐皇宫内有数的两个高手!
花孟与惊蛰在前,猎豹与芒种在后,四人一直都是前后左右,尽量把李弘放在不易被他人攻击,但太子殿下却容易攻击他人的位置。
马槊在空中舞出一阵明亮的烂银花,近一米长的锋利槊刃在李弘的挥舞下,直直穿过突然间,把温君解保护在后面的两名副将中间,一扫一挡之间,避开了新罗副将阻挡马槊穿过的阻拦。
胯下的战马继续往前飞,而至于已经接近他身体不到五步的两个新罗副将,李弘是连理会都不用理会,手中的马槊快速抽回,让出空间给予了花孟与惊蛰。
而他自己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拧腰聚力,手中的马槊再次用力的刺出,身边新罗的两位副将,已经被花孟与惊蛰缠住。
在李弘的眼前只剩下温君解一脸惊容,温君解还来不及持刀相挡,便感觉胸前一阵**辣的疼痛,手臂突然间变得无力抬起,那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年轻人,手中的马槊用力一挑,温君解只感觉自己身不由己的飞离了马背,眼前的马槊正挑着自己扔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