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今的大唐经过皇爷爷的贞观之治,大唐才刚刚在人口数量上恢复了前隋的水平,加上这两年四处用兵,父皇急于开疆扩土,想要在政治上摆脱皇爷爷的阴影,又再次不知不觉的导致了大唐人口开始急剧下降。
如今的大唐,虽然看似强大,但其实已经快要到了强弩之末了。
现如今依然还是府兵制为主要兵源,但连年征战、连年伤亡,大唐大大小小的折冲府,能够提供的有效战斗力,则是在急剧的下降。
如今除了安西算是一支强有力的军队外,无论是云中还是辽东,折冲府能够为大唐带来的兵力,在年龄上已经开始越来越大,青壮年早就已经战死疆场。
如果不修生养息几年,不给这九州大地几年安稳太平的时间,用来哺育一些新的生命,延续大唐的坚韧。
那么大唐从府兵制转为募兵制的过程,将会是仓促而不严谨,如此便会如历史上一样,导致一些地方开始出现民怨跟暴动。
而带来的深远影响跟后果,那就是让大唐如史书上记载的一样,走向衰弱,然后再次短暂的强盛,然后再次衰弱到枯竭的地步,最后走向灭亡。
看卑路斯的表情,虽然神色憔悴、眼神黯淡,但还是依稀能够看到一丝的不屈不挠,还抱着一线希望。
但不管如何,不管卑路斯如何请求,李弘则是心坚如铁,任由他如何请求如何许诺,李弘的脑袋则是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儿。
而就在摇脑袋的同时,看着卑路斯跟纳尔希耶行礼离去的过程中,李弘竟然在想,要不要一会儿找人,给李令月做个拨浪鼓儿玩玩儿。
“王名远留下。”李弘回过神,淡淡的出声说道。
卑路斯跟纳尔希耶身形一定,最后还是跟随在一个太监的身后,对着李弘的背影再次行礼后,才缓缓退出去。
会客厅的门刚刚被外面的太监关上,王名远就迫不及待的起身行礼,快速解释道:“请殿下明察,臣与卑路斯并无任何私交,今日臣一时糊涂带他来此,臣是想感谢殿下在安西的救命之恩,至于卑路斯,确实是他央求臣带他一同前来,他以殿下身份高贵,恐不会轻易见到为由,央求臣……。”
“行了,别说了,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把你留下来,就是想问问,如果让你率兵攻打吐火罗,直至跟白衣大食在战场上正面厮杀,你觉得我大唐有几分胜机?”李弘玩味儿的问道。
王名远一惊!刚才太子殿下可是很坚决的拒绝了卑路斯的请求,为何现在又开始想要进攻吐火罗了,甚至要跟白衣大食交锋?
王名远的心思很快的从揣摩太子殿下的用意上,转到了他所看到过的白衣大食的部队,以及如今夹在两国中间的吐火罗的战力。
在脑海里反复的计算、斟酌,甚至飞快的计算着如何统兵、如何作战等等基础。
最后才看着李弘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凝重的说道:“回殿下,臣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臣认为,如果我大唐跟吐火罗交战,必胜无疑。但……。”
“无妨,继续说下去,何况我也没有权利任命你去打仗,就是随便问问。”李弘轻松的说道。
可王名远就不敢这么想了,回来长安这些时日,早就已经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了。
如今满朝文武,都在太子殿下回长安之际,开始偷偷议论那自从先帝担任过后,一直因避讳先帝而空着的尚书令一职,会不会已经是太子殿下的囊中之物了。
但所有人也不过都是猜测,毕竟这个尚书令一职非同小可,由当今太子殿下担任的话,没有人知道会给皇室带来什么样儿的后果。
就算是陛下,在一些与陛下相近的臣子,旁敲侧击的探口风时,都能够感觉到陛下,在是否封太子殿下为尚书令一事儿上,显得有一些犹豫。
而这非但没有成为朝堂臣子的风向标,却不知道为何,成了太子殿下十拿九稳成为尚书令的最大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