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很高兴,他高兴的是,自己可以把大唐公认的,绝顶聪明、智勇双全的太子玩弄于手掌间。
看着李弘那明显跟脸上笑意不搭的眼神,李忠乐呵呵说道:“你能猜出我不是一个人,就足以说明我们对你的谨慎是对的,说明我们没有露出破绽被你继续利用。”
李忠看了看一旁的贺兰敏月,说道:“怎么样?我说过他很难杀吧,想要他的命,绝不是大唐兵士能够做到的,如果阿史奴或者禄东赞,在得到他太乙城那些天雷的话,我们就可以让他战死疆场,可惜,太乙城在白纯的掌控下固若金汤,让我用尽方法,都没能够找到那天雷。”
“李忠,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再离间了,太乙城的天雷,你们找不到的,也没有你们的奸细,别妄想了。”李弘打断李忠的掩盖言辞,冷冷的说道。
李弘很庆幸,他们恐怕会认为天雷是一种很庞大的东西吧?他们决计猜不到,偷偷送给禄东赞的那些粉末,加以严格的配置,就能够形成他们嘴里的天雷。
而这并不是李弘占了什么便宜,而是因为那些产物不出自于这个时代,不然的话,李弘不敢想象后果会是什么样儿。
李忠愕然,看着李弘信誓旦旦的表情,他不知道李弘的这股自信从哪里而来。
“说吧,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能猜到一些了,既然你只身赴死,愿意以性命为代价换取结果,这个结果,恐怕就是……。”李弘此刻放弃了知晓谁是太乙城奸细一事儿,只有这样,他才能慢慢的梳理处脉络来。
“不错,我的目的很简单,让你像我一样,只能做一辈子的太子,让你永远都无法触摸到皇位……啊。”
“嗯……。”贺兰敏月也同时痛苦的发出声音。
李弘眼疾手快,看到李忠说完后,腮帮子仿佛要用力,立刻跨前一步,硕大的拳头击在李忠跟贺兰敏月两人的腹部。
两人不约而同的痛苦的手捂着腹部,痛苦难耐的弯下腰,两张脸因疼痛感涨的通红,甚至是有些扭曲。
而在两人不远处,只见两粒黑色的药丸,刚才霎那间,从两人的嘴里喷了出来。
“李弘你……你……你怎么知道?”
“废话,这药丸儿当初就是毒死王康跟王景的,我能不知道?而且你既然有两颗,你说从哪里得到的?”李弘脸上露出真正的笑意,看着李忠说道。
“你是故意放了药丸在那里?”李忠想着当初在太乙城,自己不小心听到他跟另外一个人的谈话,问道。
“嗯,就是这样,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变了,所以就试探下,当你刚偷走药丸时,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准备留着,万一哪天父皇突然间要杀你的话,你准备自尽用的,也没在意,但刚才你说,你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我做一辈子太子,永远无法坐上皇位,想来你就是有了必死之心了。因为你只有死在我面前,才会让天下人跟父皇,把你的死归到我头上。”李弘伸手扶起了贺兰敏月。
此时的贺兰敏月,从一开始见到李弘,就少了当年的锐气跟跋扈之势,看来这几年,在父皇那里也并不是很得宠。
“你还想为贺兰敏之报仇?”李弘好整以暇的问道。
“我杀不了你,但总会有人为我报仇的,你等着吧,这一天不会很晚的,就算是你回到长安,你的太子之位,一样坐不稳当。”贺兰敏月风情万种的脸上,写满了冰冷。
恒乔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快步走到白纯跟前,说道:“给爷的信。”
白纯有些皱眉,这么晚竟然有密信?但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检查了一番后,便递给了李弘。
“太子之位?坐不稳当?嗯,有意思。”李弘看着贺兰敏月笑了笑,虽然她的话与李忠一样,都是说自己的太子之位,但两者区别是:一个说自己都坐不稳当,一个说自己只能坐太子,当不了皇帝。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
李弘看了看李忠用眼神制止贺兰敏月不要过多的说话,以免让自己找到更多线索。
不以为意的撕开手里的信封,然后大庭广众之下,打开信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商君是怎么死的?”落款赫然是戴至徳的名字!
不作声的把信再次递给白纯,然后看着李忠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又不会杀我,我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你不知道?”李忠丝毫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知道你的用意,杀了你,我绝对是离皇位越来越远,离尚书省尚书令也会越来越远,不杀你呢,你用贺兰敏月却上演了一番父皇与母后的往事,其实还是想激怒于我,让我杀掉你。大可不必,安西四镇我有的是地方,何况那里是我的地盘,安置梁王你,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