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4</p>
一口气穿过台下人潮,江雪倾抓着苏洧川的手跑出酒吧,一路来到马路上。原本堵在台下要围猎江雪倾的六个人,全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她跑掉。</p>
江雪倾成功甩掉那六根尾巴,痛快地舒了口气。她这段日子每天早起半小时,在宿舍楼内健身房锻炼体能,效果十分显着。</p>
她转眸望向面前的男人,怡然自得道:“苏少,你好像又欠我一次。”</p>
苏洧川借着路灯彻底看清楚她的面容:“你是那天游艇上的女孩子。”</p>
“记性不错嘛。”江雪倾笑了笑,问,“刚才舞台上你是自愿跳那种舞的吗?还是说我在多管闲事?”</p>
苏洧川神情黯然,下意识避开江雪倾的目光:“没有,你不是多管闲事。”</p>
“既然不愿意做那种事,为什么还要硬逼着自己去做?”</p>
“你不会懂的。”苏洧川只当她是一个年轻且好奇的小女孩,看穿他在台上被迫跳舞时的窘迫,才出手相助带他跑出来。</p>
可他既然选择答应上台为傅从菡表演,在同意那一刻他就应该抛下自尊心。只是没想到,自尊心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那样难缠。当揶揄嘲讽的目光全像一盏盏聚焦灯凝视在他身上时,他竟如万蚁噬心般煎熬,恨不能操控时间快点将结束这一切。</p>
“我的确不懂你心中的权衡。我只明白,不遵从自己的心意,最后只会被强求的执念反噬。想要得到一件东西或是人心,最好的方式不是全然迎合,而是先修炼自身,只有当你本身具有足够吸引力时,你才能真正得到你想要的。”</p>
苏洧川没料到这些话会从一个年轻女孩的口中说出来。他神色怅惘地盯着她看了会儿,轻轻摇头。</p>
“如果一切都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人心难测四个字就不会出现。好了,我们不是可以讨论这个话题的关系,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p>
银色埃文塔多引擎声轰鸣,嚣张的招摇过市,一个利落的刹车在街边停下。</p>
傅从菡下车,迈着长腿直接走到苏洧川面前。她的身量与江雪倾一般高,气势却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审视着面前属于她的侍卫。</p>
“你怎么搞的?突然跑掉,让我在朋友们面前很没面子。”从头至尾傅从菡都没瞥过江雪倾一眼,在她眼中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女孩不值一文,连丢个眼神给她都觉得脏。</p>
“抱歉,我跟你回去。”</p>
苏洧川没有解释刚才的行为,也没有说江雪倾半点坏话。他只是顺从地认错,然后走到傅从菡身边,温柔和顺的如同一只家养的布偶猫,没有脾气,永远慵懒贴心。</p>
江雪倾十分识趣,退到一旁当隐形人,目睹苏洧川坐上傅从菡的车扬长而去。</p>
坊间传言他们两人因香结缘,傅从菡对苏洧川一见钟情,给了他成为政务司司长家乘龙快婿的资格,惹得不少同辈人眼红。</p>
可就在刚才近距离观察之下,江雪倾并没有在傅从菡眼中寻觅到任何一丝爱意。</p>
一见钟情,恐怕是个笑话。</p>
江雪倾只觉得多少有些可惜,曾经她是现场观赏过苏洧川在慈善宴会上为众人表演打香纂,他侍香时的一举一动,配得上‘公子如玉,儒雅端方’这八个字。</p>
可利益趋势着人心,即使公子如玉,终将屈从于按照上位者的心思,按照他们的喜好被打磨雕刻,最终面目全非。</p>
江雪倾惋惜地叹了口气,刚想拢一拢身上的斗篷外套。</p>
“我外套呢?”江雪倾手拢了个空,这才想起刚才酒吧里太热,她坐了一会儿后脱掉外套顺手丢在卡座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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