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倾明明是站立居高临下的那个人,可偏偏被坐在轮椅上,需要抬头仰视她的涂山凛,用目光压迫地局促不安起来。</p>
她下意识抬手挠了挠太阳穴,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p>
“我知道这么说凛少不一定相信,可我真的是蒙对的。”江雪倾默默退后一步,和涂山凛拉开一点距离,“那次我刚进游艇房间时,观察到凛少你似乎一直微微侧身坐着。我顺着角度望过去,看见斜对角正好有一面桌角对着你。我就猜想你是不是不喜欢被锐角物体针对,没想到蒙对了。”</p>
涂山凛眯起双眼,冷漠地盯着她,听她胡说八道。</p>
“公海上那次呢?你突然拉住我跳海,又是为什么?”</p>
“当然是为了自保。当时的情况你知道的,我得罪了傅少在他游艇上很不安全,我又急着想回港,想了想去只有你能当我的救生圈喽。”江雪倾说的理所当然,仿佛一切只是她迫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p>
涂山凛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p>
“蜚蠊将军,你又要怎么解释?”</p>
江雪倾瞬间咬紧后槽牙,上涌的情绪澎湃地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p>
“什么蜚蠊将军,凛少听错了吧。”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竭力控制着自己,唯恐一不小心泄露真实情绪。</p>
“阿倾。”他开口,每说一个字,目光都紧盯着她脸上流逝过的神色,“只有阿倾会这样称呼它。”</p>
他竟然还记得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p>
江雪倾双手垂在身侧,指甲掐入肉中,硬生生压抑住涌上眼眶的泪意。</p>
“凛少你未免也太霸道,外面很多人都会这样称呼小强哥的。难道只许你认识的人这样称呼,不准其他人这样叫吗?你真搞笑。”她撇过头去,鼻尖充斥着酸涩快要落泪。江雪倾抓起手机,假装看时间,“很晚了,我行李还没搬去宿舍,要赶在关店前回去。”</p>
江雪倾一秒钟也不敢再停留,没有给涂山凛继续追问的机会,她扭头朝偏厅门走去。</p>
门被她从内侧拉开,阿卓和方宇哲两人如同两尊门神杵在门口。</p>
“凛少?”阿卓见江雪倾低着头行色匆匆的样子,疑惑地探头看向独自留在室内的涂山凛。</p>
“阿哲,开车送她下山回总店。”</p>
“是,少爷。”阿哲领命,追着江雪倾的方向跑去。</p>
“少爷,我呢?”阿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p>
“推我回去,我要去后院给红梅树浇水。”</p>
“啊?这么晚了,凛少你还要给树浇水?要不还是让我来吧?夜里寒气重,万一冻感冒就麻烦了。”</p>
涂山凛没有回答,他不答就是拒绝。</p>
阿卓自讨没趣地摸摸后脑勺,却发觉涂山凛一直望着沙发旁的边几。他顺着涂山凛的目光看去,只见边几上的点心被人吃过,桌面垫了张纸巾,上面还放着半块蝴蝶酥。</p>
“这女的怎么吃东西吃一半,跟蜚蠊将军一样。”阿卓刚学的词,现学现用。</p>
涂山凛的脸色骤然沉落:“闭嘴,以后不许提蜚蠊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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