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轻咳一声,“陛下离世,我感到万分悲痛,但是如今魏国群龙无首,这一点也是极大的问题,就算我们在悲痛,也必须去面对此事,即便是死去的陛下,恐怕也不希望,魏国出现混乱,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此次卫宋两国对我魏国进行攻击,恐怕对我魏国有所图谋,我们必须尽快另立新君,让魏国稳定下来!”
楚易心头冷冷一笑,心道肉戏终于开始了。他心中明白,为什么王政他们如此有恃无恐,因为魏国百官没有选择,除了魏文之外,魏国没有继承者。
原本魏武派系的人更是无比的沉默,自己的追随者,没想到当上国君没多少时日,就已经死了,那么魏文继位,就算是不对他们出手,只要卡住他们,日后他们也将难有出头之日。
除非获得魏文的欢心,那么必须要向魏文表达忠心,只是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就算每个人都知道,除了魏文之外,没有其他选择,但是毕竟一开始他们是在对立面的。
谁知道魏文对于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如今新君已经逝去,新君并无子嗣,那么就应该由新君之弟,魏文继位!”一个老者一抹长须,朗声说道。此人乃是先前随王政一同前往早朝大殿的官员之一,在朝堂上,也算是老资历,此刻由他提出,也是他与王政早就安排好的。
一个负责提出,一个负责解答,然后其他官员在随之附和,整个事情就会得到完美的解决。
“新君之弟,那废掉的二皇子,当初意图兵变,人人得以诛之,新君顾念手足之情,才没有杀他,你竟然让他如此不懂孝道之人,继承魏国国君之位,未免太过可笑了吧!”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语气之中,带着一股不满的口气。
此言一出,寝宫忽然安静了下来。
说话之人,正是那老夫子。
老夫子姓徐名元直,在魏国的资历,仅次于苏定芳,他出身儒宗,以入世为官,治国教化为己任,此人的脾气很倔强,但是历来是有一说一,对此,即便是先皇,也是实感头疼,但是对于敢于直谏的徐元直又很是欣赏。
这么一个人,在某些方面或许很迂腐,但是却是始终忠于自己的原则,这一点,却又让人很敬佩,为了他所忠于的原则,他不会低头,但是若是发现自己错误的地方,他也不会顾惜自己的颜面,直接向人道歉。
这是一个倔强又可爱的老头,所以先前在偏殿之时,他开口劝说,但是最终却是毫不犹豫的前往了皇城西门,出城作战。
他这么一开口,倒是出乎了章皓与王政的预料之外,想到这个倔强的老头,王政不由感到一阵头疼,心头暗骂,这个老头这个时候出来凑什么热闹。倒是章皓昔日见过,听过这徐元直的传闻,倒是明白,若是此人不出来,恐怕就不会被先皇成为倔老头了!
这是一个忠直的人,即便是此刻他所反对的是他章皓所希望进行的事情,章皓心中也没有丝毫火气。因为他相信在这只有魏文继承皇位的情况下,这倔强的老夫子,最终也必须认清现实,接受现实。
让他发发脾气也好,只要他认清现实,最终依旧会继续为魏国效力,这样的能臣,魏国无比的需要。
“非也!虽然二皇子有过兵变,但是这也是皇位之争!”无需王政开口,那几个先前随他去早朝大殿的大臣,就有人开口说道,他们此刻也是明白,如今可是为自己表现的时候,只要魏文知晓,在为他登上国君之位,自己据理力争,那么必然会讨得魏文的欢心。
此刻不表现出自己的忠心,那还等到什么时候表现!
“皇位之争就可以弑父杀兄?我说你脑子没被驴给踢了吧!”徐老夫子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你脑子没有坏掉的神色。
“你放肆!”那名官员不由一脸怒意,“如今我们可是讨论魏国未来,国祚的延续,请徐老夫子口中放干净点!”
“怎能够将魏国大好河山,交给那丧心病狂之徒,我可不想跟着亡国!”徐老夫子一点没有在意对方的怒意,儒宗讲究父子君臣之道,对于孝行极为推崇,魏文在他眼中显然是一个极为不合格的人。
“你说什么!”
“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
……
争吵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寝宫宛若是一个菜市场,只不过此刻那些讨价还价的大妈,变成了魏国百官朝臣,不过有许多人都保持着沉默。
原本属于魏武那一个派系的人,更是无比的沉默。
苏定芳没有开口,只是在思索着什么,那些世家之人,则是冷眼旁观,仿佛这件事情与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章皓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事情,竟然有所阻碍,他心中默默一叹,魏文因为先前所行之事,成为了他的污点,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的事情,他的目光与王政对视,王政瞬间明白,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必须让魏文从这劣势之中,摆脱出来。
“诸位且听我一言。”王政从百官之中走出,他身为王家家主,昔日的身份地位,加上其威望,也是让他出现之后,不少人下意识的闭嘴,想听听他怎么说。
“陛下血脉,只有大皇子与二皇子,大皇子现任国君,可惜如今已经为国捐躯,那么理所应当,便只有二皇子继位,难道你们这些反对之人,还想另立他人,让先帝的血脉不在皇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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