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被九天楼抓走之前,锦衣世子是什么样子?”齐宁叹道:“回来之后,又是什么样子?”
顾清菡想了一下,娇躯一颤,惊道:“难道......!”
“没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焕然一新。”齐宁道:“锦衣世子脑子不清楚,并非天生如此,而是自幼被人下毒,毒药伤了他的脑子,如果要恢复,不但要找到神医良药,而且还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顾清菡隐隐明白过来,颤声道:“你是说,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
齐宁其实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附身的小貂儿和锦衣世子必然有着极深的渊源,要想弄太清楚背后的身世,小貂儿的身份终究是要浮出水面,当下不再隐瞒,将当初发生的那段匪夷所思的缓缓道来,顾清菡从头到尾越听越心惊,花容失色。
“段沧海他们误以为我是锦衣世子,并不知道真正的锦衣世子已经被人杀害,我只是穿上了锦衣世子的衣衫而已。”齐宁完全可以理解顾清菡现在的心境:“我真正的身份,只是因为战乱而四处躲避的流浪儿,进京也只是为了找寻同伴。”
顾清菡虽然戴着面具,可是那双眼睛充斥着震惊,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本来我是想借齐家的势力,帮我找到小蝶。”齐宁道:“可是万没有想到齐家的局面当时那般复杂,我甚至想过,一旦有什么麻烦,我就一走了之,此后几次遇到困境,我都生出这样的念头。”
顾清菡终于缓过神来,叹道:“那你为何没有走?”
“因为你。”齐宁道:“我担心我一走了之,你孤立无援,会受人欺负。我第一眼见到你,便心生爱慕,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保你周全。因为有你,我就无法丢下齐家,如此.....才走到今日!”
“你.....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顾清菡苦笑道:“你真的只是一名流浪儿?”
“此事只有皇上知道。”齐宁道:“我刚才说过,在进京的途中,恰好碰到当时还是储君的皇上被人追杀,阴差阳错救了他一命。到了京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可是他需要借助锦衣齐家的力量来对付朝敌i,所以只能保住我。”
顾清菡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边,并无说话。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窗外的街道上已经行人稀少,已经是六月底,天气开始变得闷热起来,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比闷热的天气还要沉闷,悄无声息。
齐宁站起身,走到顾清菡身后,叹道:“是否觉得不可思议?你.....是否无法接受?”
顾清菡终于转过身来,美眸看着齐宁,道:“无论你是谁,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两年来真正在意我牵挂我的是你,不是别人。”声音黯然:“只是.....世子被害,我心里难受,他.....他很可怜。”
齐宁知道顾清菡的内心此刻不但充满了震惊,而且还因为锦衣世子的死而悲伤,过去抱住了顾清菡,柔声道:“这一直都是压在我心里的秘密,无法对外人诉说,今日说出来,觉得很轻松。”
顾清菡想了一下,才道:“我们误以为你是世子,只因为你不但样貌一模一样,而且.....而且在你的肩头,有世子一模一样的痕迹。”
“碧玉梅花簪。”齐宁放开顾清菡,牵手到桌边坐下:“这两年我发现锦衣世子的身世并不简单,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世子和我肩头的印记,其实都是烙印,你见到过,是否与梅花一般?”
顾清菡点头道:“是。我.....我也早知道那是烙印,可是......实在想不出谁那么狠心,要在上面烙上印记。”疑惑道:“你既然是流浪儿,与锦衣齐家没有任何干系,怎么会与世子一般,在同一个位置有同一个烙印?还有,你说的碧玉梅花簪又是什么意思?”
“柳素衣有一支碧玉梅花簪,有人见过,而且柳素衣亲口说过,那碧玉梅花簪是定情信物,是她喜欢的男人送给她的礼物。”齐宁肃然道:“我一直以为,那簪子就是齐大将军赠送,但现在却无法确定。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和世子肩头的烙印,应该是柳素衣亲手烙上,她为何会如此心狠,我不明白,但她既然在我们背上烙上这样的印记,只能证明我们的身世与那送她簪子的男人有关。”
“你是说,你的烙印,也是柳素衣所烙?”顾清菡吃惊道:“难道是说.....?”
齐宁微微颔首:“我无法确定,但一直怀疑,我是否也与世子一般,是柳素衣的亲生骨肉,当年柳素衣并不只是生下了一个孩子,而是......一对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