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官兵们看到薛翎风竟然死而复活,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
不少平日里与薛翎风交情极深的部将已经流下泪来,一名部将已经冲出来,指着陆晓朝道:“陆晓朝,你说薛统领被害,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你要给三千虎神营将士一个交代!”
陆晓朝脸色铁青,他向远处瞧过去,却发现萧绍宗竟然不在原先的位置,不知去向何方。
他猛然大笑起来,翻身下马,握紧手中刀,盯着逼近过来的薛翎风道:“你既然还活着,为何迟迟不敢露面?”
“该露面的时候,我自然会露面。”薛翎风长刀横抬:“我只是要看看,你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既然底牌都已经亮出来,也就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陆晓朝笑道:“不错,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低吼一声,持刀向薛翎风冲了过去。
薛翎风虎目一寒,迎上前来,挥刀砍过来,双刀相交,“呛”的一声响,火星四溅,两人同时变招四周虎神营官兵却已经将两人围住,唯恐陆晓朝趁机脱身。
后面发生的变故,攻城的玄武营却并无察觉,秦重战刀挥舞,指挥将士攻城,双方箭矢漫天飞舞,虽然城头羽林营将士全都化成射手,但玄武营的箭矢也一度将城投压制住,而盾牌兵已经是距离城墙近在咫尺。
第一架云梯开靠在城墙后,下面的兵士立刻牢固云梯,弓箭手后方的步兵在呼喝声中,已经如潮水般冲到了城墙下。
守城的兵力终究是太少,秦重故意将进攻的宽度拉长,为了抵挡敌军借着云梯等上城头,几百名羽林军不得不分散开去,如此一来,城头箭矢对城下兵马的威胁便大大削弱,连续数架云梯靠上城墙,玄武营的兵士悍勇无畏,直冲到城下,借助云梯开始向城头攀登。
齐宁两盒箭矢尽数射没,心知根本无法抵挡住十倍于己的兵力攻击,虽然城头上的几台弩车连续不断地射出巨箭,但除了增加伤亡,却实在不能阻挡敌军攻势。
他抬头遥望,却猛然瞧见虎神营那边的阵型明显出现了变化,黎明时分,距离虽远,齐宁却还是看到了那边出现的骚乱,陡然间意识到什么,不禁欢喜道:“救兵来了,救兵来了!”
十二个时辰一到,却没有见到自己期盼的情状出现,齐宁本以为自己这一次的豪赌输得一败涂地,但此刻却终于发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薛翎风出刀凶狠,陆晓朝虽然也是刀法了得,但却终究无法与薛翎风相提并论,只十余招后,陆晓朝已经只有招架之功,薛翎风一刀比一刀霸道,冷喝道:“你若是受人欺瞒,本将还能饶你一死,但你自甘下贱,竟然早就包藏谋反祸心,本将岂能容你!”大喝一声,又是一刀砍下,陆晓朝抬刀来挡,薛翎风大刀狠狠砍在陆晓朝刀刃上,陆晓朝只觉得整条手臂发麻,心下骇然,抬头看时,薛翎风大刀已经顺着刀身内划,陆晓朝心知不妙,欲要后撤,脖子上一凉,薛翎风手中大刀已经贴在了陆晓朝的脖子上。
陆晓朝心知大势已去,手一松,大刀脱手而落,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虎口已经被震裂开,鲜血溢出。
薛翎风高声道:“你死与不死,由大家说了算。”左右看了看,大声道:“他该不该死?”
“杀,杀,杀!”
四周虎神营官兵齐声高呼。
薛翎风叹道:“陆晓朝,你莫怨我!”大刀猛力划过,鲜血迸射,已经是割断了陆晓朝的喉咙,陆晓朝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抬手捂着喉咙,很快便向后倒地,身体抽搐,随即不再动荡。
薛翎风握刀在手,看着陆晓朝的尸首,闭上眼睛,但很快就睁开眼睛,瞧向正在攻城的玄武营,高声道:“鸣金,鸣金!”
前方很快就传来金鸣之声,声音刺耳,远远地传开,正在奋勇攻城的羽林营听到后方传来金鸣之声,都是诧异,但鼓响冲锋、鸣金收兵乃是兵家常理,若是违抗,反倒要军法从事,攻城兵马后方的将士立刻掉头回转,已经攻到城下甚至开始向城头攀登的兵士听到金鸣之声,也都不敢再继续进攻。
齐宁听到金鸣之声,又见到敌军开始后撤,长舒一口气,立刻传令停战。
便在此时,却瞧见一道身影在乱军之中不退反进,那人身法灵敏,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就如同泥鳅般穿过人群缝隙,直往城下过来。
萧绍宗!
齐宁冷笑,取过一支羽箭,弯弓搭箭,对准了鬼魅般的萧绍宗,一箭射了出去,箭矢又快又急,直取萧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