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荣亲自前往东海,令人打造商船,更是建立贸易中转站,这海泊司说起来容易,但真要做起来,那却是事情不少,江南几大商家以及田家都是负责供给货源,但其他事情,却还是要袁荣带人一步步操办。
因为事务繁忙,老尚书经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孙子一面,此刻见到袁默贤父子两过来,虽然没经他允许颇有些不快,但毕竟孙子过来,脸色缓和一些。
袁默贤父子上前来,老尚书察言观色,见到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便知道有麻烦事,却也是气定神闲。
“父亲!”
袁默贤拱手道,袁荣也在后面向老尚书行礼,书香门第,礼仪为重,即使没有旁人,袁家也是不会失了礼数。
老尚书微颔首,瞧了袁荣一眼,才道:“是海泊司出了事儿?”
袁荣忙上前道:“爷爷,不但出了事儿,而且还是大事!”
“大事?”老尚书抬手抚须道:“海泊司刚设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要么不去干,既然干了,总是要遇上许多麻烦,那就要知难而上,一件一件地解决。”
袁荣苦笑道:“爷爷,要说完全是海泊司的事儿,其实也算不上,只是和海泊司有些牵连而已。”看了袁默贤一眼,袁默贤神色严峻,道:“你将所知尽管告诉你爷爷,不要隐瞒。”
“是!”袁荣微一沉吟,才道:“爷爷,这海泊司朝廷没有拨银子,这事儿你是知道的。”
“嗯。”老尚书微颔首:“你不是自行筹措了银两吗?莫非银子不够?”
“不是银子不够。”袁荣凑近到老尚书身边:“筹措的银子自然是绰绰有余。去年开始就打造了商船,江家从前进行海外贸易,本就有船队,辛大都督为人倒也不差,那些商船本来已经归入了东海水师,但辛大都督还是从里面调出两艘交给了咱们海泊司,打造的新船,也是按照之前商船的样式。此外航线和水手等诸多事情都已经办妥,第一拨贸易准备是月份便开始启程。”
老尚书道:“既然都已经准备好,那又有什么问题?”
“田家药行。”袁荣低声道:“护国公当初交代过,这田家药行在海泊司有份额,各类药材要从田家药行走,田家药行本来已经准备好,这两日许多药材应该运往东海,临走之前,我准备和田家药行对一下账目,她毕竟是护国公的人,事关田家的事情,我都是亲力亲为!”微微一顿,更是压低声音道:“可是现前我才知道,田家药行的那位东家,竟然被关进了大狱!”
“关进大狱?”老尚书也是一怔:“那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打听说是太医院那边出了事。”袁荣道:“太医院的药材,如今一直是田家药行供应,可是前两日太医院说田家药行竟然以次充好、以假当真,这事儿交给京都府处置,京都府铁铮今日一大早,就派人将田东家关进了大狱。”
老尚书抚须道:“太医院都是为宫里的人诊治,那些药材也是宫里的贵人们所用,田家药行竟然以假当真,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袁荣道:“爷爷,连贩夫走卒都知道太医院是为贵人们瞧病,那田家药行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太医院的太医们,虽不至于都是杏林高手,但辨识药材总不会有什么问题,田家药行以假当真送药材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那田东家便是再愚蠢,也不会犯下如此过错吧?”
“父亲,荣儿这话倒不是没有道理。”袁默贤终于道:“这件案子,总是有些古怪。”
“田东家与海泊司有关联,出了这样的事儿,我本想前往京都府找铁铮问明白。”袁荣道:“不过孩儿担心冒然行事,可能会卷入一些不该卷入的事情,那田家药行与锦衣齐家渊源极深,所以孩儿想了想,这事儿先去告诉锦衣齐家,让锦衣齐家出面似乎更好。”
袁默贤微微点头,道:“这件事情,你倒不笨,知道不可轻易出头。”
“可是还没到护国公府,孩儿就被拦在街口。”袁荣神色严峻起来,低声道:“刑部的人埋伏在护国公府四周,通往护国公府的每一条街道,都有刑部的人出没,他们询问孩儿要往哪里去,孩儿一说护国公府,他们便让孩儿赶紧离开。”
老尚书脸色一紧,皱眉道:“你是说护国公府被刑部的人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