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诺摇摇头,轻声道:“我要以银针探脉,瞧瞧神候到底是哪处经脉受损,神候一时半会只怕是无法醒转过来,银针探脉也需要些时辰。”
齐宁知道唐诺的习惯,为人诊治之时,不喜欢旁边有人,向西门战樱使了个眼色,西门战樱自然是心领神会,可心里却还是担心西门无痕。
毕竟西门无痕混迹江湖几十年,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都有敌手,想要除掉西门无痕的人实在是多如牛毛,西门无痕眼下昏迷不醒,只怕几岁孩童拿把刀也能将之杀死,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机会。
但她对齐宁深信不疑,自然也不会以为齐宁带来的人会加害西门无痕,见齐宁已经向门外走去,犹豫一下,终是跟了出去,却还是留了心眼,并没有带上门。
到得院中,却见齐宁转过身来,向自己张开双臂。
西门战樱这些日子日夜担心西门无痕的身体,偏偏西门无痕又不许她将病情告诉别人,更不许她请大夫过来,眼见得西门无痕经受痛苦折磨,她却只能一人承受担惊受怕,今夜齐宁带着唐诺过来,她便如同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盏明灯,想到在危难时候,终究有这个男人一起与自己承受,心中自然是欣喜带着感动。
瞧见齐宁张开双臂,西门战樱实在想投入那结实温暖的怀抱,但一想到唐诺还在屋里,终究还是有顾忌,不敢上去,只是微低下头,齐宁却是走过来,轻轻将西门战樱揽入了怀中。
西门战樱不是闺阁小姐出身,从小就和神侯府那帮男人混在一起,比之平常的姑娘就显得有些粗枝大叶,而且过不了几日,便要出阁进入锦衣齐家,这时候被齐宁抱住,倒也不觉得太过失体统。
西门战樱身上散发出一丝丝少女体香,齐宁轻抚西门战樱秀发,柔声道:“不要太担心,唐姑娘医术高明,定可以治愈神候,一切都有我。”
西门战樱心中温暖,身体更是贴住齐宁,轻声道:“我.....我是担心以后。”
“以后?”
“再过.....再过些日子,我便要出阁,到时候就只剩下爹爹一人。”西门战樱幽幽叹道:“娘亲去世过后,我和爹爹相依为命,小时候是爹爹照顾我,等我大些,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他。”脸颊贴在齐宁胸口,苦笑道:“以前他外出的时候,师兄们就会照顾我,每次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我给他做饭,他说.....他说天下间美食不计其数,但他真正能吃得惯的,就只有我做的饭菜。”
齐宁知道这么多年西门父女相依为命,西门战樱即将出阁,自然是心中不舍,柔声道:“你嫁过去之后,又不是不回来,咱们两家相隔不远,以后神候不但不会寂寞,还会多出我这个女婿来,到时候是咱们两个一起照顾他。”
“终究还是不同的。”西门战樱叹道:“爹爹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前几日他还对我说,出阁之后,就要守齐家的规矩,以后不可再像从前那般.....那般无法无天。我要真嫁过去,总不能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过来。”
“要不让神候一起去.....!”齐宁话一出口,马上止住。
西门无痕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好歹也是帝国神候,他本想着说让西门无痕过去一起照顾,但心知于公于私,这都绝无可能。
堂堂西门神候,当然不可能住到锦衣侯府,而且西门无痕自视甚高,又岂会寄人篱下?
西门战樱自然知道齐宁意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道:“我担心走了之后,万一他病情发作,身边没人照顾,那可如何是好。他喜欢清静,除我之外,身边也不让别人跟着,到时候就算给他安排仆人,也会被赶出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齐宁道:“这事儿我好好想想,看看如何能够安排好,又不让神候不满。”抱着西门战樱柔美的身子,却也自有一股愉悦之感,低声道:“战樱,可准备好嫁过去了?”
西门战樱轻嗯一声,低声道:“反正我嫁过去之后,你.....你也不敢欺负我,你要是欺负我,我就会告诉爹爹,让他收拾你。”
齐宁轻轻一笑,一手抚着西门战樱的秀发,另一手在西门战樱腰肢上轻轻摩挲,低声道:“我哪敢欺负你,只要你不欺负我就好,你嫁过去之后,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西门战樱心中甜蜜,嗯了一声,想到什么,低声问道:“是了,成亲的时候,你师傅要不要过来?我.....我要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