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没有安插眼线?”齐宁目光如刀。
陈兰庭心下一凛,却还是道:“侯爷玩笑了,下官是吏部侍郎,侯爷并不归下官管,为何.....为何要派人盯着你。”
“原来如此。”齐宁笑道:“如此说来,朝廷百官的政绩都在吏部的考核之中,换句话说,无论是京官还是地方官,都在吏部的管辖之内,那么说其他官员你都派眼线盯着?”
齐宁言辞逼人,不少人不明白齐宁为何有此言,但锦衣齐家和司马家实际上已经在皇帝大婚的时候撕破过脸,作为司马岚的亲信官员,齐宁将矛头对准陈兰庭,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其实更有人心知肚明,虽然不知道因为陈兰庭哪句话触怒了锦衣候,被锦衣候当众奚落,但齐宁说吏部派眼线盯住百官,实际上却是冲着司马岚而去,司马岚暗中收集不少官员的罪证,此事朝中官员都是知晓,为此不少官员还在地方地方自己府里的下人,唯恐被司马岚的眼线抓住了自己的罪证。
陈兰庭显出一丝恼色,道:“侯爷,圣上面前,还望您言辞慎重。”
“本侯只是奇怪,你既然没有派眼线在锦衣侯府,又如何会说本侯没有习练过马术?本侯在锦衣侯府内的马厩之中,日夜苦练马术,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报效朝廷。”齐宁叹道:“你既然不知道,看来真的没有在我府里安排眼线。”
“本来.....本来就没有。”陈兰庭脸色颇有些难看。
“没有什么?”齐宁耳朵机灵,立刻逼问。
陈兰庭心中恼火,但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冒犯齐宁,只能道:“本来就没有在贵府安排耳目。”
齐宁满意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转向隆泰,拱手道:“皇上,您先前下了旨意,今日在场之人,不论身份高低,都可以出来驯马,臣虽不才,却也想试一试。这两匹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臣心里十分喜欢,担心褚苍戈他们过来之后,两匹马都被他们得去,所以臣说什么也要试一试,若能驯服,牵一匹宝马回府,若是不成,也就不会因为没有出来而后悔。”心中却是想着,你这小皇帝当真是抠门的紧,老子给你立下了不少功劳,如今是黄金没见到黄金,珠宝没见到珠宝,宫里有此宝马,之前也不知道送一匹过来。
隆泰道:“锦衣候既然愿意一试身手,自然是最好不过。”身体微微前倾,盯着齐宁道:“你是锦衣齐家的人,可莫让大家失望。”
齐宁也不废话,转身向场中走去,距离黑闪五六步远,忽然扬手道:“将这匹马牵下去,换惊鸿上来!”
众人一怔,心想原来齐宁驯服的对象竟然是惊鸿。
有人心下暗笑,心想许瞉和迟凤典都折在黑闪脚下,看来齐宁是对黑闪心存畏惧,想要换一匹试试。
黑闪此刻也已经安静下来,那御马太监已经小心翼翼靠近过去,牵了马缰绳,将那黑闪引下去,另一名御马太监则是牵了惊鸿上来。
齐宁左右看了看,笑道:“诸位可莫多想,这黑闪连续被许将军和迟统领调教,力气也消耗的差不多,若是我再接着来,就算驯服了他,也是胜之不武,对不住许将军和迟统领。先让黑闪下去吃点马料,好好歇息一番,等到褚统领他们过来,黑闪也好有力气接受他们的调教。”
众人闻言,心想齐宁这话倒也是大有道理。
齐宁虽然是武门出身,但都是穿着锦衣袍服,这时候已经卷起了衣袖,凝视着被牵上来的惊鸿。
惊鸿膘肥腿长,十分健壮,从年岁来说,也正是马匹的黄金年岁,通体纯白,没有一丝杂色,自然是极为纯种的马匹,当年楚军在陈郡擒获,却也不知道原来的主人到底是谁,而它又是来自何方。
御马太监牵上马来,放开马缰绳,立刻退了下去,全场数百号人都是盯着齐宁和惊鸿,想瞧瞧这位小侯爷到底会如何来驯服这匹烈马。
却见到齐宁背负双手,就宛若是鉴赏古玩一般,绕着惊鸿缓缓转圈子,并无迟凤典方才的直接。
惊鸿似乎也感受到一股压力,一条马腿刨着草地,打着响鼻,身体抖了抖,阳光之下,白毛翻滚,宛若一片白浪,又似乎身体在泛着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