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齐宁倒是睡了一个大懒觉。
越是面对大的挑战,越要保持精力和体力的充沛,而且更要保持一种平和冷静的心态。
从京城带来的几名刑部官员,自第一天确定澹台炙麟是自尽过世后,也都变的百无聊懒无所事事,没有齐宁的吩咐,众人也不敢离开驿馆,他们只知道部堂大人领着他们来调查澹台炙麟自尽一案,但是什么时候返京,却一无所知,部堂大人不说。
韦御江从一开始倒是对此案存有诸多疑虑,也有心想要深入调查,但澹台炙麟夫妇的遗体已经入棺,此外他掌握的可利用线索几乎没有,没有入手的突破口,要深入调查实在是困难重重。
正午时分,齐宁派人叫了韦御江过去一同用餐,韦御江急忙收拾过去,进到小厅,见齐宁正在等候,正要行礼,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回过头去,却见到吴达林匆匆而来。
吴达林走路时候带风,从韦御江身边经过,也没来得及打招呼,径自向齐宁拱手道:“侯爷,沈将军派人有紧急事情禀报。”
齐宁本想借中午吃饭的时间,瞧瞧韦御江是否还想到一些什么有用的线索,听得吴达林禀报,立刻想到什么,沉声道:“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等候!”
“让他进来!”
吴达林出去叫了那人进来,那人一身轻便衣衫,似乎是有意要掩饰自己官兵的身份,进门之后,跪倒在地:“启禀侯爷,奉沈将军之令,有紧急军情禀报!”从怀中取出一份信函,双手呈上,韦御江立刻接过,转呈到了齐宁面前,齐宁伸手接过,迅速打开信函,扫了两眼,将那信函揣入怀中,起身道:“吴达林,备马!”
韦御江本想询问书函内容,但一想侯爷没有主动说,自己还真不能多问,吴达林答应一声,便要退下,齐宁叫住道:“带上十名身手利索的兄弟随我一同前往,剩下的人留在驿馆这边。”
吴达林拱手退下,韦御江心想侯爷这几日出门,无非是让吴达林带着两三个人跟随,此番却要调动十个人一同前往,看来事情非同小可,还没等他多问,齐宁已经道:“韦司审,你留在驿馆这边照顾,没我的允许,其他人不得踏出驿馆半步,详情我回来之后再与你说。”
韦御江拱手称是,见到齐宁神情严峻,心中好生纳闷。
吴达林点齐人手,齐宁已经出了驿馆,也不废话,翻身上马,令那名信使前面带路,领着吴达林等十名虎狼之士,秋风扫落叶般呼啸而出。
一行人马不停蹄,从古蔺城东门而出,一路上健马如飞。
东海水师大营在古蔺城以东二十多里地,快马也就是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远眺过去,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迎风招展的旌旗,旌旗之下,便是连绵不绝的军营,阳光之下,极其壮观。
水师大营距离海边还有数里之遥,地面还是泥土,所以军营并非帐篷,而是修建的木质房舍,围绕军营四周都是倒刺木珊栏,军营里面的建筑分布的十分均匀有条,辕门处更是立着两根大旗杆,上面个飘扬着一面旗帜,一面是楚字旗,另一面则是一面金刀旗,普天之下,金刀旗唯有金刀澹台家打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院门外左右各有五名一身甲胄的守卫,一手持枪,一手按着佩刀,如同十尊石雕一般。
齐宁尚未进营,便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心中暗暗赞许,不得不承认,澹台炙麟在统兵方面,确实有着过人的才干,不愧是大楚少壮派名将。
虽然距离海边尚有数里,但是骑在马上,齐宁却是能够遥望见海面上战船的桅杆,无数的桅杆如同长枪般朝天而立,似乎是要刺破苍穹一般。
到得营门前,齐宁等人放缓马速,领路的信使叫了一声,十名守卫立时都是单膝跪倒在地,齐宁牵着马缰绳,四下里扫视了一圈,这才一抖马缰绳,领着吴达林一行人飞马冲进了东海水师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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