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周大人,每次达奚大人收到银子的时候,你也同时收到,不过数目都是折半,一共是一千九百两,我如果说错了,你现在可以喊冤。”齐宁淡淡道。
“卑职......!”周波额头伏在地上,浑身发抖。
齐宁含笑道:“诸位大人也许很奇怪,庐陵的一个地霸,凭什么往京城里送银子过来?又为何要送给达奚大人和周大人,其实说穿了,倒也并不奇怪,这两位大人是那名地霸的救命恩人,活了一条性命,岁岁年年孝敬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了,那名地霸叫做楚龙,但那只不过是现在的名字,两年前,那人叫做孟楚!”
刑部大堂顿时一片哗然,众官员都是大吃一惊,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你们自然奇怪,孟楚不是已经在两年前就被处斩了吗?为何如今还活着?”齐宁笑道:“我刚说过,他有救命恩人,自然可以活命。”盯着达奚冲问道:“达奚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否告诉大家?”
他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笑容,但一双眼眸却是冷厉非常。
达奚冲微微张嘴,双手用力握成拳头,终于道:“侯爷,你.....你说的下官听不懂,下官.....下官不知道什么救命恩人。”
“周波,达奚大人不想说,你可想说?”齐宁也不和达奚冲多言,目光移到周波身上:“你如果能据实说来,也算是自首认罪,本官可以向朝廷为你说几句情。你该明白,我既然知道这些,手头上自然有足够的证据,我给你机会坦白,若是错失这个机会,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
达奚冲猛地回头喝道:“周波,咱们可不能任人构陷,有人想要排除异己冤枉好人,我们绝不可屈服,这朝廷可没人能够一手遮天,真要受了冤屈,咱们要上书朝廷,求皇上和镇国公做主!”他将“镇国公”三字咬的极重,意思也很明显,自然是要告诫周波不可胡言乱语,至少还有镇国公这棵大树。
“无妨,你们可以向朝廷上树,我给你们这个机会。”齐宁含笑道:“正好那位楚龙......哦,不对,是那位叫做孟楚的案犯已经到了京城,本官也已经将他安顿好,到时候正好带着他一起,让你们向皇上说清楚。”
周波身子一震,猛地抬头道:“部堂大人,此事.....此事是卑职一时糊涂,可是.......可是卑职也是身不由己......!”
达奚冲脸色铁青,怒喝道:“周波,你胡言乱语什么?”
“大人,这事儿.....这事儿已经瞒不住。”周波哭丧着脸:“咱们还是主动向部堂大人认罪吧,部堂大人说了,会.....会向朝廷为咱们说情!”
“你这头蠢猪。”达奚冲挣扎着站起身来,冲上前一步,一脚踢在周波头上,周波立时被踢翻在地,双手抱着头,达奚冲还要再冲上去,早有刑部衙差冲上前来,抓住了达奚冲,达奚冲喘着粗气,推开衙差,转身向齐宁道:“你在栽赃陷害,你.....你要排除异己,所以要害我......!”张开双手,大声道:“诸位,千万由不得此人在这里一手遮天,咱们.....咱们要团结起来......!”
但在场这些官员都是搞刑名出身,眼前这一幕,众人都是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是明白了所以。
毫无疑问,当年孟楚被送到京城来行刑,可是如今那位应该在两年前就被行刑的孟楚却出现在庐陵,这只能有一种解释,便是当年移花接木,真正的孟楚早已经离开了死牢,被处刑的是一名替死鬼。
这种事儿,古往今来也并不少见,身在刑部的官员们对这种事儿也是十分明白,不过这种事情绝对见不得人,就算发生,那也是极其隐秘,一旦曝光,便是了不得的大事。
达奚冲是刑部左侍郎,又买通了提牢厅的司狱周波,这两人上下其手,要偷梁换柱更换囚犯,实在不是困难的事情。
如果周波咬牙撑到底,在场众人还真要怀疑此事的可信度,但齐宁将此事当众揭发出来,周波明显是已经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去辩驳,周波的反应,也让众人立时明白,达奚冲背后操作,偷换囚犯的事情显然是真。
如果此事是真,达奚冲和周波都是难免一死,如此大案,任谁都不敢卷入进去半分。
换作平日里,如果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以达奚冲在刑部的地位和威望,这般叫喊,或许还真能拉拢一群人过来,但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沾上这件事情,毕竟谁都不想因为此事而丢了脑袋,一个个都是低头不语,任由达奚冲在堂上叫喊。
达奚冲大呼数声,却根本没有人站出来,便算是先前那些跪在他身后与他十分亲密的官员,也知道兹事体大,都是脑壳贴在地面,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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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首先要向大家道歉,这几天更新确实不好。我父母年纪都大了,而且身体都不好,过年期间所有的事情全都是我一人来张罗,迎来送往,各种喜宴丧宴,走亲戚,每天睡得时间都很少,实在是没有办法。以前年纪轻这些事情根本与我无关,现在忽然发现原来过年如此辛苦,因为家事而导致更新缓慢,确实是我的错误,好在很快就好,年后我一定加快速度,再次向大家诚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