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就在百官之中。
他身着朝服,乘马而行,前后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齐宁却也早发现东齐太子此番并没有随同出京祭祀皇陵,这是齐宁意料之中的事情。
东齐虽然是小国,但东齐太子段韶却是骨子十分傲慢之人,在楚国的朝堂之上,都不曾对隆泰下跪,身为东齐太子,自然更不可能前往楚国的皇陵去祭拜楚国历代皇帝。
而金刀候澹台煌也没有随驾前往。
齐宁心想看来金刀候的身体果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否则祭祀皇陵这般大事,澹台煌不可能不出席,征战一生,如今却也只能常年躺在病榻之上,齐宁心下颇有些感慨。
队伍最前方有斥候开道,左右两翼附近还有羽林营游骑兵游弋,保证队伍不被任何人所惊扰。
浩浩荡荡的祭祀队伍出城不过十多里地,齐宁正骑在马上若有所思,忽听得前方传来惊呼之声,随即瞧见前面有些骚动,齐宁心下一沉,勒紧马缰绳,催马往前,这时候便听到前面传来叫声:“镇国公落马了!”
镇国公司马岚是群臣之首,骑马走在群臣的最前面,齐宁虽然是四大世袭候之一,按理来说可以跟在司马岚身后,但因为袁老尚书等一干老臣是乘坐轿子,齐宁倒也显出敬老之意,跟在了一群轿子的后方,所以他与司马岚之间便是隔着十几顶轿子。
他听到前方传来惊呼,心下立时担心隆泰,不作犹豫催马上前,这时候听人叫喊司马岚落马,心中很是奇怪,这时候已经催马过去,见到一群人已经簇拥在司马岚边上,司马岚此时正躺在地上,司马常慎则是从后面抱着司马岚,一脸焦急,连声叫道:“父亲,父亲!”
齐宁翻身下马,有些奇怪,凑上前去问道:“老国公怎么了?”
边上已经有人道:“老国公的马匹突然受惊,跳了一下,老国公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
齐宁皱眉道:“马受惊?”心中奇怪,暗想附近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这马匹怎会受惊,但这人既然这样说,自然是许多人都看见。
司马岚躺在司马常慎怀中,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边上有人想要上前帮助扶起,司马常慎已经沉声道:“都不要动,父亲可能伤到了筋骨,御医在哪里,快让御医过来瞧瞧。”
这时候淮南王也赶过来,瞧见司马常慎躺在地上,皱眉道:“老国公这是怎么了?”见到四周有些慌乱,高声道:“谁都不要乱,也都不要凑过来。”这时候已经瞧见太医院范院使匆匆过来,淮南王立刻道:“范院使,赶紧过来帮老国公瞧瞧,看看身子有无伤着。”
齐宁见淮南王神色凝重,心想这淮南王恐怕又是在人前作秀,自从鬼影阿鸠死在司马府之后,这淮南王与司马岚已经是撕破了脸皮,平日入朝之时,就算面对面也是招呼不打一个,今日淮南王却似乎表现的十分关切。
范院使上前来,先让众人散开,又吩咐两个人扶着司马岚躺好,齐宁就站在边上,见到范院使伸手在司马岚的肩背和腰部连续摸了摸,很快范院使神情便开始凝重起来,司马常慎一脸焦急之色,见范院使神色不对,沉声问道:“范院使,情况到底如何?”
“回禀侯爷,老国公的腰骨似乎略有错位。”范院使道:“暂时还不能站起来。”
“腰骨错位?”司马常慎急道:“那该怎么办?”
范院使忙道:“侯爷不必着急,老国公腰骨错位,只是筋骨之上,不会有太大问题,只要让懂筋骨的御医稍加移位,再敷上药,将养一番,也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淮南王皱眉道:“范院使,照你的意思,老国公是要回京治疗?”
“回禀王爷,却是要立刻返回京城。”范院使正色道:“腰骨错位,不可耽搁,时间越长,受损越大,而且就算在这里治疗,也并无合适的药物。”
“不可回京。”镇国公司马岚抬起手,似乎在忍住痛苦,摆摆手:“祭祀皇陵此等大事,老夫.....老夫岂能缺席?范院使,你......你派人去取药物,老夫.....老夫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就地治疗,移骨之后,抬也要将老夫抬去皇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