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刘成面显惧色,犹豫一下,还是缓步走上前去,到得台下,跪倒在地,道:“侯爷,小的不知道为何会在名单上,小的......小的绝不是奸细。”
“刘大英雄,你应该清楚,本侯如果找到神侯府,让神侯府的人单独调查你一人,你的祖宗八辈是做什么的,我都能给你翻出来,你信不信?”齐宁叹道:“到了这个时候,咱们之间实在没有必要再争辩你是不是奸细。”
段沧海却是如同一头猿猴般,从台上跳了下来,到得刘成身边,抬起刀来,对着刘成的脖子就砍了下去,刘成魂飞魄散,眼见得大刀便要砍在刘成脖子上,齐宁却突然喝止道:“且慢!”
段沧海用刀自然是纯属无比,虽然刀刃距离刘成脖子咫尺之遥,却还是生生停住。
刘成面如死灰,神情呆滞,齐宁摇了摇头,挥挥手,道:“先将他带下去,回头若是有人还想蒙混过关,一并斩首示众。”
段沧海立刻吩咐人将刘成先带了下去。
齐宁这才拿着名单,笑道:“刘成是第一位,待会儿斩首之后,人头要送到京城里去,皇上下旨本侯彻查此事,所以所有的奸细都要将人头悬挂城头示众。本侯一番好意,如果有人实在不领情,那我也没有法子。”双手展开名单,道:“既然都不出来,那本侯现在点名,点到名字的立刻逮捕起来,回头全都斩首。”
他话声刚落,人群已经有人叫道:“侯爷,小人自首。”从人群中冲出一人,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侯爷,小人是被逼的,求侯爷饶恕。”
这人出来之后,随即又从人群中跑出来十多个人,全都跪倒在地。
齐宁和段沧海对视一眼,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才叹道:“你们是主动自首,本侯有言在先,不会为难你们。段副统领!”
段沧海立刻拱手道:“末将在!”
“这些人主动坦白,不可再对他们为难。”齐宁正色道:“让他们收拾一番,离开黑鳞营,自今而后,黑鳞营也不可对他们秋后算账。”
段沧海拱手道:“末将遵命。”向那群人道:“你们都听见了,各自收拾一番,离开黑鳞营,这是侯爷开恩,饶了你们的性命,否则全都砍了脑袋。”
十多人都是千恩万谢,纷纷向齐宁叩头谢恩。
齐宁扫了名单一眼,才道:“名单上的数字不对,好像还有几个人,莫非几位仍要执迷不悟,非要砍了脑袋才甘心?”淡淡一笑,道:“你们心存侥幸,以为本侯拿不出证据,尽管试试看,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刘大胡子的脑袋差点掉了,如果你们非要等下去,到时候刘大胡子主动招供,再配上本侯手里的名单,有一个杀一个!”神色陡冷,厉声道:“还有谁!”
他这一声呵斥也不如何响亮,但却威势惊人,让人不禁背脊生寒。
便瞧见从人群中又走出三四人,上前跪倒在地,趴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齐宁瞧见台下跪着十六七人,心下也着实有些吃惊,虽然十六七人也算不得太多,但整个黑鳞营的编制也就一千人,其中有将近二十人是混入其中的内奸,数量已经是十分惊人。
他手中的名单,自然是假,唯一知道的奸细,也只是刘成而已。
在京都府得知黑鳞营有奸细混入,齐宁便知道这些内奸不除不可,黑鳞营是他眼下手中唯一掌握的队伍,他必然要保证黑鳞营的绝对纯粹性,也必须要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任何对黑鳞营产生威胁的因素,他都绝不可能容忍其存在。
他心知要在黑鳞营将奸细一个个地找出来,绝非易事,这些人既然潜入进来,本身就一定做好了准备。
他故意拿出这份名单,本就是引蛇出洞。
当众告之田横是奸细,然后又将刘成拉了出来,势必会让人以为这份名单真的将营中的内奸一网打尽,而且齐宁故意告知主动自首的人将从宽发落,如此一来,果然有人中计,只要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就能击溃诸多内奸的心理防线,崩溃之后,所求必然是先保住性命。
齐宁也知道其中必有人还想挺住,所以先前并没有砍了刘成,其实也就是希望让那些兀自想顽抗的内奸心中忌惮,只担心刘成真的会招供一些什么出来,齐宁刚才杀一人,抓一人,又放了一群人,道路何去何从,也就不必再考虑,最后几名内奸也终是乖乖地站了出来。
齐宁心知未必所有的内奸都站了出来,但是兀自留在其中的最多也就一两个人而已,此番几乎将所有内奸一网打尽,就算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在黑鳞营也掀不起大浪来,而经过此事,段沧海等人必定会更加小心谨慎。
齐宁使了个眼色,段沧海立时让人将十多名内奸全都带了下去,等内奸全都被带走,齐宁这才背负双手,咳嗽两声,含笑道:“该走的都走了,该留下来的也都留下来了。诸位兄弟,皇上对黑鳞营十分看重,本侯对黑鳞营更加看重,你们的军饷现在可能不高,伙食也不算很好,其实这也没什么,让你们每天大鱼大肉,只怕半年过后,你们连兵器也拿不起来,古语有云,吃尽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本侯可以保证,但凡是在黑鳞营尽心当兵,立下任何功勋,本侯定会让他有前途可奔。”
众将士都是看着齐宁,齐宁缓缓道:“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用心训练,日后真要上了战场,勇猛杀敌,建立功勋,也好光耀门楣。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你们都不必操心,你们中间,任何一人家中有事,那便是本侯的事情,只要禀明段副统领,所有的麻烦,本侯都会为你们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