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峰离开之后,李堂自然而然地就负责起了齐宁的贴身安危,进来之后,齐宁放下碗笑道:“吃过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李堂走过来,知道小侯爷平日并无架子,十分随意,笑道:“谢侯爷,已经用过了。”犹豫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齐宁见李堂样子,皱眉道:“该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吧?”
启程在即,这是在鲁城的最后一夜,齐宁就担心临走前夜发生意外,李堂摇摇头,终是轻声道:“侯爷,那个姑娘.......!”
“姑娘?”齐宁一怔,问道:“什么姑娘?”
李堂道:“就是侯爷要送她马匹的姑娘。”
“哦?”齐宁立刻想起秀娘,秀娘离开之后,陶乾后脚就过来,一直到刚刚才离开,也没人敢过来打扰禀报秀娘的事情,问道:“给她马匹没有?人是不是已经走了?”
李堂摇头道:“没有走,就站在驿馆外面,像根木头一样,也不说话,拎着包裹,和她说什么,她都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她不走?”齐宁皱眉道。
李堂点头道:“看样子是那意思了。”顿了一下,才道:“侯爷,看起来挺可怜的。”
“你倒是怜香惜玉。”齐宁没好气道。
李堂笑了笑,道:“侯爷,那个叫秀娘的相貌不差,也算是个美人,侯爷干嘛让她离开?留在身边端茶倒水也是好的,满大街寻摸,上千个里面也未必能找到一个这么标志的。”
“你觉得该留下?”
李堂讪讪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还要侯爷决断。侯爷,真要带她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侯府里上百口人,也不会多这么一个人。”
他不知道小侯爷一直垂涎三夫人,那是准备费尽心思要将三夫人弄到手,自然不可能想到齐宁会顾忌顾清菡的感受,只以为区区一名侍女,实在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情。
“你懂个屁。”齐宁没好气道:“你以为东齐人的东西好收?我问你,令狐煦送我一个美人,意欲何为?”
李堂道:“难道不是为了讨好侯爷?”
“废话。”齐宁白了他一眼:“令狐煦是东齐国相,虽然东齐国小,但他好歹是一国辅相,地位会在我之下?他为何要讨好我?”走过去在大椅子上靠下,端起刚才沏好的茶,嗽了嗽口,才放下茶杯道:“说句不好听的,咱们侯府现在那两百号人是不是全都干干精英,我都说不准,还能再往里面添人?”
李堂眉头一紧,他不是笨人,明白过来,低声道:“侯爷,难道你是担心这秀娘是令狐煦故意要安插到我们侯府的眼线?”
“也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齐宁道:“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提防一些总不会有错。”
李堂道:“侯爷考虑的周到,我现在就过去,让守卫将她赶走。”便要离开,却被齐宁叫住。
齐宁皱起眉头,微一沉吟,才道:“你去叫她过来。”李堂道:“侯爷,不是说......!”好没说完,见齐宁冷冷瞪了自己一眼,不敢多言,答应一声,便要下去,齐宁叫住道:“让人过来收拾一下,再准备一份饭菜。”
李堂明白齐宁意思,拱手退下,有人过来收拾了残羹饭菜。
很快李堂便带着秀娘到了门前,齐宁示意李堂先退下,招手让秀娘进了去,才苦笑道:“秀娘姑娘,听说你站在驿馆外面,一直没有走?这是为何?”
秀娘神情黯然,轻声道:“回侯爷话,奴婢......没有地方可去。”
“什么?”齐宁一怔,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莫名的心酸,叹了口气,道:“是否觉得找不到你叔叔?”
秀娘咬着红润的嘴唇,低着螓首,她曲线玲珑,酥胸隆起,忽地跪倒在地,道:“侯爷,奴婢该死,有些事情,本......本不该瞒你,可是......可是害怕侯爷多心,所以言不由衷,求侯爷责罚。”
她这样一跪,齐宁倒有些吃惊,探手过去,抓住她手臂,入手处却也是腴润柔软,拉她起来,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跪来跪去。”盯着秀娘那双清澈的眼眸,问道:“你瞒了我什么?”
秀娘略带一丝惭愧,轻声道:“侯爷,奴婢......不是东齐人,奴婢是北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