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士顿时一片肃然,挺直身子,齐宁所过之处,便听“咔、咔”之声响起,却是两边的兵士等他骑马走过之际,立时低头表示敬意。
齐宁心中知道,秦淮军团自建立以来,锦衣老侯爷乃是第一代统兵大将,老侯爷过世之后,齐景接替了大将军之职,便是如今的秦淮军团大将军岳环山,当年也是齐景的亲随大将,算是齐景一手培养起来。
秦淮军团烙着锦衣齐家的印迹,也非一朝一夕就能消失。
对秦淮军团的将士来说,锦衣齐家就是一个符号,一个代表着秦淮军团的符号。
齐家两代大将军都是名震天下的名将,不但统兵有方,而且爱兵如子,深得将士们的敬畏。
齐景过世并不久,秦淮军团亦曾全军披麻,今日锦衣小侯爷来到兵营,自然而然地让将士们响起齐大将军,情不自禁地向齐宁表示对于齐家的敬意。
齐宁在京中的时候,总感觉锦衣齐家的势力薄弱,无论是司马家还是淮南王,势力似乎都要比齐家强大得多,但这一刻他却终于醒悟,身为帝国四大世袭候之一的齐家,其实力远比自己想的要强得多,只从这些将士们充满敬畏的表情和动作便知道,他们骨子里对齐家确实充满了感情。
而这一切,乃是两代锦衣候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以自己的领军才干和人品积攒下来。
齐宁忽地勒住马,翻身下马来,但凡两边有人向他低头敬礼,齐宁也立刻也扭头颔首,向其表示慰问。
齐宁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或许很简单,但却是一种尊重。
进了军营之内,吴达林亲自安排货物,齐宁这才向韩愈道:“韩愈,我这边有两个人先交给你看管,出使东齐回来之后,我会押送回京城,在此期间,你必须派人严加看守,绝不要让他们接触任何人。我回来之后,你必须将人交给我,否则我拿你是问。”
他本以为韩愈会问一下情况,谁知韩愈问也不问,回过神,沉声道:“宋濂,你带人将侯爷所说的两人带下去,严加看守,侯爷回来之前,不要让他们见任何人。”身后一将立时答应,带了几个人过去,将胡伯温和梁雄径自带下去关押。
韩愈抬手道:“侯爷,酒菜已经备好,路上辛苦,喝几杯酒解解乏。”
齐宁回身指着吴达林道:“韩愈,这位是使团领队吴达林吴领队。”话一出口,忽地感觉自己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将韩愈当成了自己的部下,他从未接触过秦淮军团,但进入军营的那一刻,却感觉异常的亲近。
韩愈立刻向吴达林拱手道:“原来是吴领队,久仰大名!”
吴达林也是拱手还礼,含笑道:“韩朗将镇守前线,劳苦功高。”
韩愈哈哈一笑,道:“不瞒吴领队,秦淮军团十几万大军,镇守淮河沿线,唯有这里最是清闲。对岸便是东齐人,都说东齐水师厉害,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对岸的东齐军实在是孱弱得很,若是东齐水师也如同这般,那也没什么了不得。”
“此话怎讲?”齐宁问道。
韩愈道:“侯爷,东齐军军纪散漫,他们隔三差五便会涌入到淮河里游泳,就在岸边晒太阳,还时常在河里打鱼,就在案边烤鱼,你说这样的军队,还能打仗?说句不客气的话,若是他们与我大楚为敌,我这边半夜三更派一支兵马渡过去,他们也不会有所察觉,轻易便能占了他的营帐。”
吴达林好奇道:“韩朗将,东齐军的军纪竟然松懈至此?”
韩愈道:“其实头些年还好,近几年可是每况愈下。”压低声音笑道:“侯爷,吴领队,你们可知道对面统军的将领是谁?”
齐宁摇摇头,吴达林也是皱眉道:“我许久不曾过问这边的事情,倒还真不知晓。”
韩愈嘿嘿一笑,抬手道:“侯爷,吴领队,进帐再说。”领了齐宁等人进入大帐,齐峰等几名侍卫也是跟随进去。
大帐之内,此时却已经聚集了十多名部将,瞧见齐宁进来,众将齐齐上前,铠甲咔嚓直响,齐齐单膝跪倒哦,齐声道:“拜见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