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曾大人招待的不错。”李易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吃好喝好了,几位不妨告诉我,现在还未到放衙时间,几位为何会在这里饮酒欢宴,难道户部衙门,搬到曾侍郎府上来了?”
“这,这……”
三人闻言,同时语滞,额头上开始沁出冷汗来。
衙门开衙和放衙虽然都有固定的时间,但只需要在早上进行点卯就行了,至于什么时候放衙,则是看每个人具体的差事多少而定,这是大家都默认的惯例。
也有一些官员办事,不在衙门,因此,若是上级不较,他们完全可以早早的回家,或者做一些其他事情。
但这不代表他们能在正常开衙时间饮酒作乐,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小则罚俸了事,大则削官降职,可谁知道,他们在曾府之中喝酒,也会被当朝金紫光禄大夫抓到……
“李,李县侯……”
曾仕春在一名下人的搀扶之下,快步走过来,闻听府上出了乱子,他的酒气立刻便醒了一些,看到站在院中的两人,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醉墨,你也来了……”
李易摇了摇头,“曾大人倒当真是好雅兴……”
“老爷……”见到曾仕春过来,那中年妇人立刻恸哭开来,指着李易和曾醉墨,大声道:“这妓子带着她的……”
“住口!”
曾仕春脸上猛地浮现出怒色,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倒是将那妇人吓的愣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妇人肿胀的脸颊,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带夫人回去。”
随后才看着李易,说道:“李县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边请……”
瞥了后方的曾子鉴一眼,“你也跟我过来。”
看到那几人的身影离开,那位韩大人看了看还坐在地上,丑态百出的儿子,心中一股无名火起,踢了他一脚,怒骂道:“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爹,救命啊!”韩姓青年话未说完,韩大人的脸色就变的惨白。
“什,什么,你,你,陛下……”
他打了一个哆嗦,随后便软绵绵的瘫软在了地上,面露绝望。
另外两位户部员外郎和主事也吓得亡魂皆冒,猛地揪住自家子嗣的衣领,怒道:“说,你们刚才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说啊!”
……
踏入房间之后,曾仕春就回过头,躬身道:“醉墨,你婶娘刚才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二叔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曾醉墨急忙躲开,没有受他这一礼,说道:“她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今天只想带回爹娘的灵牌。”
曾仕春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色,说道:“大哥当年被奸人构陷,你的祖母为了保全曾家,才将他逐出家族,可他仍旧是我曾家的人,你放心,我有生之年,一定要为大哥洗清冤屈,重新恢复他的身份。”
曾醉墨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缓缓说道:“不用了,十三年前,她们就不是曾家的人了,十三年后,依然不是,他们的灵牌,我会好好供奉,便不占用曾家祖祠的地方了。”
“醉墨……”
李易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缓缓道:“曾大人,我们今天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曾仕春看了他一眼,说道:“李县侯,李大人,这是我们曾家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抱歉,我想曾大人搞错了一件事情。”
李易握着她的手,抬起来,看着曾仕春说道:“这不是你们曾家的家事,是我们李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