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鼎丰一路催促车夫,丝毫不顾在京城内驾驶马车横冲直撞,会不会被御史看到,行至公主府门前,便匆匆下车。
被带进公主府之后,便一直在某处偏厅等候。
他心中忐忑,一杯茶冲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没了味道,才看到一女官从外面缓缓走进来。
余鼎丰匆匆起身,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来,是为了书院供应纸张……”
那女官看着他,微微一笑:“京都新开了几家纸铺,余侯爷知道吗?”
余鼎丰双腿一软,重重的跌回了椅子。
……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庆在堂内踱着步子,时不时的看一眼坐在那里喝茶的陈冲,说道:“距离那晚只过去了数日,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人在谋划余家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陈冲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崔家那边怎么说?”
“崔清泽当场掀了桌子,这已经不仅仅是没有阻止书院建立的问题了。”陈庆有些烦躁的说道:“余家这次为了能扳倒长公主,可谓是倾尽全力,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倾尽全力------以后,再也没有余家了。”
陈冲摇了摇头,说道:“余鼎丰太贪心了,番邦商人一事之后,崔家元气大伤,如今又没有了余家,崔家就如同断了一条臂膀,而这条臂膀,是被人故意砍断的。”
“被人故意砍断的?”陈庆眉头皱起,又骤然一惊,问道:“你是说,他已经开始谋划……,不可能,不可能,他和蜀王只是私怨,向来都没有和哪一位皇子亲近,晋王太过年幼,陛下还有那么多成年的皇子,不可能是晋王,这没有道理,也不合礼法,他走的近的,也只有长公主一人,难道他还想要辅佐长公主上位不成?”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陈冲摇了摇头,说道:“但我总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且看着吧……”
他站起来,看着陈庆,缓缓道:“或许,我们陈家,也是该到好好考虑考虑的时候了……”
秦府家宴。
秦彦叹了口气,说道:“余家这次,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次以后,以纸坊为业的那些大族,少说也得元气大伤,若是向余家那样孤注一掷,就连整个家族都会被累及。”
他说了几句话,看到下首处和七岁的顽童争抢玩闹的秦和,秦彦不禁微微皱眉,说道:“老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胡闹,就不能做些正事吗?”
“哎,五叔是长辈,你应该尊重长辈,不能和我抢……”秦家五爷正和秦彦妾室生的的孩子逗闹,闻言抬起头,一脸的愕然,“大哥,我每天都在做正事啊……”
“看戏,听曲,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秦五爷一脸茫然,“难道……这不算吗?”
……
“都按照你说的在安排了,以后,纸价必会大跌,像余家那样,一家独大的场面不会再出现,当然,就算是独大也是我们独大……”
李轩懒洋洋的说着这些,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打起精神坐起来,疑惑的问道:“现在你能告诉我,那第二种纸,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