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鳞便是白煞最早的名字,在他成为赤望丘宗主之后,便以白额氏为名,可见其人之霸道。如今巴原上皆称其为白煞,而白鳞这个名字已鲜有人知,近百年来都没有人叫过了,而此刻玄源却直呼其名。
肇活:“你也清楚,赤望丘并无服常树,宗门所拥有的服常果,皆是当年少昊天帝所留,用一枚便少一枚,每一枚都弥足珍贵。宗门传承三百年来,如今已所剩无几。所以宗门如今才会有约定俗成之规,大成修士最多可服用三枚,且每动用一枚,都必须由宗主首肯。
服常果不仅在突破化境历劫时有用,对修炼吞形之法更有用。参廖师叔潜心修炼与钻研宗门传承秘法,练成了那么多门吞形之法,早已服尽三枚服常果。宗主当时不再赐予,确实也怪不得他。”
两人以神念对话,其中涉及到一段宗门往事。白煞的师兄参廖,在巴原上声名不显,只潜心研究与整理赤望丘的传承秘法。而赤望丘拥有的服常果,是少昊天帝留与后世传人的,最初时共有九十九枚。
服常果不仅可助修士渡过自七境突破化境时的脱胎换骨之劫,对于赤望丘修士而言,还可辅助修成吞形之法。那九十九枚服常果传承了二百余年,到了白煞继任宗主的时候,所剩确实不多了。
在白煞为宗主的近百年来,宗门中的大成长老才有资格被赐予服常果,且最多不超过三枚。参廖历劫之前,因为辅助修炼吞形之法,早已服用了三枚。所以当时他尽管需要,但白煞并没有再给。
尽管白煞若给了服常果,参廖仍有可能陨落,但毕竟历劫成功的希望更大,所以玄源对此很不满。参廖闭关历劫之时,玄源正率领白额氏族人连续击退帛室、樊室两国的军阵,威望与威名正盛,可是等到她返回赤望丘,却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心中怎能不怒。
此刻又听肇活长老这样解释,玄源冷哼道:“服常果,是少昊天帝留与传人的福缘,你说的规矩,究竟是少昊天帝留下的,还是别人定的?”
肇活:“当然是从宗主手中开始的,但也事出有因,他是为宗门传承长远着想。”
玄源:“好一个为宗门传承长远着想!少昊天帝留下九十九枚服常果,就是助传人修炼之用。而这些服常果迟早会用尽的,难道宗门传承就到此为止了?我师尊潜心钻研秘法,为的又是什么?
若说我师尊修成七门吞形之法,便用尽三枚服常果之助。白鳞在化境之前,便已将如今宗门所传承的十三门吞形之法全部修成,他当时服用了多少枚服常?后来在突破化境历劫之时,又服用了多少枚?白鳞恐已将服常果独自用尽了!”
肇活惊愕道:“你难道在猜疑,宗主本人已将少昊天帝所留的服常果独自用尽了,所以当年才没有多赐一枚给参廖师叔?如此猜疑可有证据,或许当年少昊天帝所留之不死神药已用尽,而宗主不欲明言、以免动摇宗门人心——也未尝没有这种可能啊。”
少昊天帝当年留在赤望丘的九十九枚服常果,这三百年来究竟有多少人服用过、每人服用了多少?哪怕对于肇活这样的宗门长老而言,也是一笔糊涂账,因为并无文字典籍记载。大派修炼宗门有神念传承,有些事情倒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失传,但服常果的情况,也只有历代宗主才清楚。
玄源又说道:“我师尊当年也有可能继承宗主之位,是他自己不欲争、所以白煞才成了当今的宗主,但有些情况,肇活长老不知道的,我师尊却清楚。我当年也问过他老人家,少昊天帝所留九十九枚服常果,白鳞任宗主之时,尚余二十七枚。
自白煞任宗主、至我师尊陨落之前,赤望丘共有六人突破大成修为,便是如今的赤望丘五老与我,星耀突破大成修为还是之后的事情。我未曾服用一枚服常果,而白鳞赐予你等五位长老每人几枚服常,师尊便不知情了。
但就算你们五人皆服尽三枚,白鳞手中也应还剩十二枚;他自己若又服了三枚,那还应该剩九枚,何至于连一枚都拿不出来呢?有一件事,肇活长老你并不知情,我当初回山之后,听说师尊闭关、须服常之助而未得,便去找过白鳞。
我并非要白鳞再赐师尊服常果,我当时已是大成长老,且刚为赤望丘与白额氏一族立下大功,所以请求白鳞给我三枚服常果,那本就该是我修炼所用。但我并没有打算自己服用,只想送给师尊、助他渡劫,却一枚都没有得到,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肇活惊讶道:“此事当真?”
有关宗门传承的某些情况,历来只有赤望丘中的大成长老才知晓。少昊天帝当年传下了吞形诀,但同时只传了一门吞形之法,便是吞虎之形。而后世修士在吞形诀这门根本秘法的基础上,又创出了其他各门吞形之法。
到了白煞为宗主时,赤望丘传承的吞形之法已有十三门,而白煞本人在突破化境修为前便全部修成了。在白煞突破化境修为后,仍然企图掌握更多的吞形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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