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二翘着二郎腿,正吊儿郎当的抱怨:“赶紧的,这是我们龚家的产业,不就是几百两?这么墨迹!”
掌柜的赔着笑:“二爷,平日里您来支个几两十几两的,这也没什么,东家那边也交代过。可眼下二位爷一下子要支几百两……我们店是小本经营,半月跟供应那边一结款,前两日刚结了款,账上没有那么多银子……”
龚二直接把茶杯往地上一砸:“什么玩意儿!什么你们店你们店的,这是龚家的店,账上没银子,就去别的店凑!别逼我砸了这里!”
伙计这会儿过来,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掌柜腰板一下子硬了很多。
掌柜咳了一声:“实在不好意思,二位爷,我也是刚知晓,东家刚雇了一位大管事,管着一切的账,我这实在做不了主。”
龚二皱眉:“什么玩意?大管事?什么大管事?”
“我这样的大管事。”
喻永柏阔步进来,冷冷的扫着龚二跟龚三。
龚二一见喻永柏,微微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喻永柏一番:“你又是哪根葱?!”
喻永柏冷笑一声:“喻家商肆知道么?不巧,是我家的产业。”
龚二脸上微微变色。
要是他,也听说过喻家商肆。
“瞎吹牛吧你!”龚二满是警惕的上下打量着喻永柏,“既然是喻家的人,你跑来我们龚家这几个小铺子,当什么大管事?”
喻永柏对龚家人根本没半点好感,他冷笑一声:“怎么不行?我乐意!龚二爷想再来铺子里领银子,行啊,拿印鉴来,这些都是要走账的。一手印鉴一手银子。谁来都是这个规矩。”
龚二惊疑不定:“龚晴娘呢?!叫她出来!”
龚二不提龚晴娘也就罢了,一提龚晴娘,喻永柏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看着像是要提拳打人一样。
杏杏奔过来,拉住喻永柏的手。
龚二警觉的上下打量着杏杏:“你又是哪个!”
杏杏身边的丫鬟照影立即威严的往前一步,大喝一声:“大胆!这是福绥乡君!你胆敢对乡君不敬?!”
乡君这个名号十分之好用,再加上照影一板着脸,看着就威势甚重,更加唬人得很。
“乡君……”龚二显然信了两分,态度怂了几分,但还有些嘀咕,“乡君又过来作甚?”
杏杏一想到前面这俩有可能就是给龚姐姐下毒的人,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冷声道:“这是本乡君的兄长,你说本乡君过来作甚?自是来给本乡君的兄长撑腰来的。来账上支银子本就该一手印鉴一手拿钱,不然,但凡姓个龚就能来拿银子,这岂不是都乱套了!”
龚二跟龚三面面相觑,看出今儿应是取不到银子了,不情不愿的走了,准备等龚晴娘回府后兴师问罪,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喻永柏回了龚晴娘那儿,同龚晴娘商量:“这些日子你要解毒,暂时就先别回龚家了。我家在城外有几个温泉庄子,你去温泉庄子养几日身子。铺子里的事,我方才同你家伙计说了,就说我是你新任命的大管事,要是有什么事,我帮你来回传达,你看可好?”
喻永柏想的很是周到,龚晴娘也不是拿腔作调的人,直接应了下来,又嘱咐了几件要紧事。
喻永柏也点头应下。
两人说完生意上的正事,一时竟面面相觑没了话。